教导营凯旋,回到太子府,立即展开评功、总结活动,并且准备进一步修订训练和作战条令。这一切主要是孙传庭遵照朱慈烺的指令,发挥自己的经验在做。朱慈烺自己则入宫面圣了。
一见面,崇祯劈头就问:“你亲自带兵出征剿匪了?”
朱慈烺观察着崇祯的脸色,先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说:“启禀父皇,正是如此。父皇让儿臣督办此事,儿臣不敢假手于人,所以亲临现场,也正好历练一番。这是从匪窟缴获的银两,一共五万两,正好献给父皇!”
崇祯迅速接过银票,睁大了眼睛:“小小乡匪,竟然有这么多赃银?”
“是的,这股悍匪横行乡里多年,打家劫舍,屠灭村庄,所以聚敛了这么多银子。儿臣缴了来,正好给父皇助饷。”
崇祯摩挲着银票,心情大慰,事先准备好的训词还得说,但是换了和蔼的语气:“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你是一国储君,岂能擅自出京,自蹈险地?万一有个好歹,置父母、宗庙于何地?”
朱慈烺垂首道:“父皇教训得是!儿臣孟浪了。不过如今局势危殆,父皇宵衣旰食、励精图治,儿臣岂敢安享尊荣、逍遥自在!而且,儿臣是太祖、成祖血脉,身受父皇亲自抚育教导,自当奋发有为,承祖宗之勇烈,当一个知兵的太子,助父皇扫平逆贼,安定天下!”
崇祯轻拍银票,说:“吾儿有志气!”随即叹了口气说:“说说这次怎么剿匪的吧!”
朱慈烺把缴费过程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孙传庭的事迹。
“调虎离山,实是攻坚常用之计。”崇祯兴味盎然地听完,说道:“我儿打的这一仗,虽是小仗,却也以少胜多,缴获巨大。这些年,打了这么多仗,可曾有哪个督抚将帅给朕上交这么大缴获?”说着抬头问王承恩:
“大伴,你可记得哪个人给朕献过这么多战场缴获?别说五万两,一万两的有没有?”
王承恩笃定地说:“回皇爷,没有!老奴在司礼监这么多年,从未听说一个领兵征战的将帅,为皇爷献过银子。”
崇祯表情黯然,看看儿子,感慨地说:“果然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到头来,只有我儿,才能如此实心办差,忠心任事。我儿亲临战场,指挥若定,用智用谋,仿佛老将,简直不输于孙传庭!”
朱慈烺心里一跳。
幸好崇祯转向王承恩:“大伴,你说那些将帅,行军用兵之道,难道比春哥儿差吗?朕以为,还是在‘忠纯’二字上不足啊!”
王承恩沉稳地说了声:“皇爷圣明。”
崇祯又转向朱慈烺,说:“可惜我儿年纪小了点,否则干脆由我儿提督京营,整顿戎政,编练精兵,也好平定流贼!”
朱慈烺知道崇祯只是说说罢了,于是躬身说:“谢父皇称赞。儿臣暂时只想按照计划,扩充侍卫,练成精兵,将来也好派出去为为父皇征战。还请父皇恩准!”
“准!”崇祯果断点头。
“儿臣的太子府虽然也能安置三千侍卫,但是不便于展开训练,尤其是演练火器,发出巨响,容易震恐百姓。儿臣想将他们放在万寿山北面的校场,演练战阵很是方便,演练火炮则出北安门,到郊外空地施放。”
崇祯沉吟了一会儿,点头说:“我儿思虑周全。那里原是内操场所,现在没几个人,空置已久。我儿在那里练兵也好,朕有闲暇,也好去寿皇殿观察检阅。”
朱慈烺赶紧道:“谢父皇恩准!”
崇祯温和地说:“快去参见母后、张老娘娘。她们没甚么事,天天打听你的消息,今早不知道怎得知你领兵出京剿匪,急得都哭了。现在赶快去报个平安。”
朱慈烺进了坤宁宫,周后一把搂着,一口一个“心肝”,眼泪滚滚,周围的刘宫正和一帮宫女也陪着擦鼻子抹眼睛,刘宫正真的流下了眼泪。(关于刘宫正,可参看第六章《为娘娘贺》、第十七章《我儿何愚》)
接过刘宫正递来的锦帕,周后对她说:“我这么个儿子,才多大?啊,才多大?实际才十四岁零八个月!竟然在外面开府,为朝廷筹饷也就罢了,还亲自领兵出京剿匪,这是要吓死亲娘吗?”
然后转向朱慈烺:“我的儿,出宫开府,在外面帮父皇筹饷,妈也支持。但是身为太子,怎么能亲自带兵出京剿匪呢?这是下面武夫做的事呀!刀枪无眼,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叫父皇、母后、张老娘娘,还有这江山社稷,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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