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青河走进堂屋,把篮子放在地上。“革命,把小孩交给我吧,你赶紧吃饭。”革命把婴儿递给父亲,栾青河抱起孙子,高兴地说:“小蛋儿,跟爷爷笑一个吧?”婴儿果然咧开嘴笑了。看到公公前来并没有提及她去丁湾的事,喜梅心中窃喜。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那里吃饭。革命去灶屋盛了一碗稀饭,拿了一块馒头回到堂屋坐在饭桌前吃饭。栾青河抱着孙子,一边小步来回走动,一边逗着他。
等喜梅喝完稀饭,栾青河问:“喜梅,昨儿个我从沙河北回来,听你娘说,你前天去丁湾了。”“我去了!”喜梅满不在乎地说。栾青河又问:“你是干啥去了?”喜梅说:“我过去看看啊,我听说你们搬到丁湾以后,日子过得不赖!”
栾青河的脸阴沉了下来,“喜梅,我问你,你为啥二话不说就骂你娘啊?”喜梅站了起来,“我就该骂她,她这个当奶奶的不管孙子,我不骂她骂谁啊?”栾青河说:“她咋没有管孙子啊?你坐月子的时候,她没有回来伺候你吗?”喜梅不满地说:“她伺候我了,但是平时她管过俺多少啊?”
栾青河提高了嗓门,“你跟革命是孩子的爹娘,你娘她有时间就过来照看照看,没有时间她就不来!”喜梅嚷道:“她不来,她凭啥不来啊?她不来还不中呢。她生了苏革命,她就得管他,不管他就是不中!”栾青河问:“不中,你又想咋办啊?”喜梅冷笑了两声,“咋办?好办的很!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她不让俺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安生,我没事就去跟她闹!”
栾青河不紧不慢地说:“你既然啥都不讲了,俺也能啥都不讲。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去闹也中,那也不是说没有王法了,法院的绳子也不是只能绑人家!”喜梅气鼓鼓地说:“你现在就让法院的人把我逮走吧。”
栾青河说:“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到了那一地步,别说是媳妇了,就是自己的亲儿子、亲闺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俺老两口还能打能跳,还不需要你们谁伺候,还没有拖你们谁的后腿。你过去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你咋这么厉害啊?你骂你娘,骂俺家几个闺女,银环为啥不跟你对骂啊?就是因为你是她嫂子,你跟她哥是一家,她是让着你!”
喜梅说:“我不管她让我不让我,只要谁让俺过不好,我也让她过不好!”栾青河斩钉截铁地说:“喜梅,我跟你说,我只允许你这一回。要是有第二回,你只要敢再去闹一次,俺家的大门你就出不去!大不了革命他打光棍,俺家也不能要一个不知道老少,不论理的儿媳妇!”
喜梅绝对没有想到公爹会跟他撕破脸,她懵了,不敢再犟嘴。
栾青河说:“我以前只说喜梅懂事,啥时候你跟革命吵架,我都派他的不是,没有说过你。没有想到现在你会变成这样!”喜梅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擦了擦眼睛说:“爹,我错了,我以后再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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