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航追到村口都没追初心。
莫非初心走了别的路?那不绕远吗?自己可是走得近路,一般人都走这条路,早晨走得时候初心还走这条路呢?
启航推着车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家门口,见大门锁着,启航便了车子直奔地里。
启和平和关欣慧正在给棉花打药,今年的棉铃虫特别多,而且抗药性特别强,一棵棉花有条棉铃虫不是很稀奇。
现在新兴了一种单管喷雾器,两个人操作,管子挺长,一个人按和打气筒样式差不多的吸管,一个人负责掌握着喷头喷药。
俩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才行。
正是干活的好时候。
启航走到关欣慧跟前说:“妈,我来。”
启航看着妈提着那么一大桶药水很吃力,光吃力不够,她一边按着吸药管一边还要操心着长管子是否顺畅。
“马快完了,再弄一身药?去那边地里捉棉玲虫。”关欣慧有意把启航支走。
启航又去启和平那里,更是碰了一鼻子灰,启和平把打药拿喷杆看作一项技术活,他才不会把喷杆交给启航呢。
启和平怕启航拿喷杆不灵活,那样会扔药水,他可心疼药水,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钱。
“抓紧时间去那边地里逮棉铃虫,个大的再多的药也治不了。”启和平拿着喷杆,双喷头喷出的药雾极其壮观,要不是有药味,绝对能吸引人观赏。
启航加入了逮棉玲虫的队伍,兄妹四个排成一排,启起手快领着两垄棉花,这还不算,她嘴还不闲着:“小板凳四条腿,我给奶奶嗑瓜子!奶奶嫌我嗑得慢,我给奶奶做汤面!奶奶嫌我做的稠,我给奶奶搁香油!奶奶嫌我搁的多,我给奶奶刷了锅!”
启扬听着笑了,“姐,奶奶长什么样你还记得?”他手也不能闲,说话间竟然逮住一条棉铃虫。
启帆较起真来说:“姐,好像是给奶奶做捞面,”
启航笑了笑没吭声,他知道启起只图个顺口罢了,至于个别字句都不用在意。
兄妹四人你说我笑,映出一张张笑脸。
打完药后启和平和关欣慧拾掇起药具。
关欣慧喊了声:“启起先回吧!”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启起先回家是做饭,甚至还有喂下猪,筛给牛点草类的活。
启起二话没说,骑着自行车急着往家里赶。
启和平坐在地头,又掏出烟叶来,了一个大的,一下午都不能抽袋烟,对于他来说有多难受是可想而知的。有了烟瘾的人若是半天不抽烟有多么难受?
“刚打过药,手有药呢。”关欣慧知道说也没用,但还是禁不住要说,她暗自说了句:“要是不抽烟该多好,一天从早到晚抽,连衣服都有烟味。”
启和平倒也有理由的回了句:“烟是最好的消毒品,一抽烟药味跑了。”
启航、启帆和启扬看着爸笑,他们倒挺认同爸的歪理邪说。
男孩子们哪一个不编些歪理来胡弄一下别人和自己?这也是男孩子的自我陶醉的粗暴方式。
回了家,启航把今天在厂子的事简单的向关欣慧作了选择性通报,当然自己三番五次对初心的赞美他没说。
关欣慧是何等聪明的人,从儿子的言谈中她能猜出个仈Jiǔ不离十。
关欣慧现在对和启航差不多岁数的女孩特别心,每个当父母的都是这样,当孩子快到了娶媳妇的岁数,就开始盘算着谁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当启航一提到初心时,关欣慧脸先映出笑来,随后便沉下脸。她已注意初心好长时间了,可她又犹豫了,初心的家庭情况可不是一般的好,儿子启航虽然人长得不错,但就凭自家的情况,连自己都会把自己儿媳妇标准一降再降。
其实关欣慧早就和启和平商量好了,启航娶媳妇的标准两口子也统一了认识,第一,只要不是倒插门的话,一切都可以商量,比如说房子可以装修的好点,彩礼可以适当多点,家具可以买时尚点,家电可以高档点。
第二,女孩可以矮点,但绝对不能太矮,不能低于一米四;可以胖点,但不能横竖一样;可以黑点,但不能像非洲土著那么显眼;可以文化低点,但最起码和两口子文化相当,不能低于启和平三年级的标准线,和关欣慧五年级文化水平更好。
第三,假如启航到了订亲的年龄还没订到亲,那条件还可以放宽,比如女孩可以有些小毛病。可以是口吃类的小毛病,但不至于结巴的说不成话;可以是斜眼和对眼类的眼神不好,但不能少个眼类的独眼;可以是多些小部件类的,如六指,但绝对不能少指,缺胳膊少腿更甭提;面部可以有些瑕疵,可以适当有些雀斑,最好别是麻子脸,但麻子脸在最后关头也可考虑,面部可以有些胎记,但最好不要太大……
启和平的家庭情况造就了这种低标准,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钱可跟明镜似的,假如启航有了宅基地,光把正房和偏房以及大门、车棚、猪圈、厕所盖好没个四万块也盖不好。这只是盖好,就这个钱家里也没有,还要透支一下今年的收成。
说透支今年的收成好听,也就是启和平家里没有盖启航娶媳妇房子的钱,更甭提装修,订亲,家具,家电,彩礼……哪一样少了钱能行?光订个亲可有讲究,见个面最少也要一千一,换号最少两千,登记领结婚证也要掏两千。
这才是算了启航的开销,启起不在计划之内,顶多也就陪送个千二八百的,但两口子绝对不会沾闺女的光,这是原则问题,更是品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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