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郡太守若能出兵相助,是不是早就出了?湘州被围这大半年,怎么就不见他出一兵一卒?这一条,恐怕难成立。
郑耳说:“要我看,咱的弟兄,还得各自占据有利地形,做好掩护,以静制动,拿出点耐心来,先看看他们有什么行动,他不动手,咱也不动手,务必得搞清楚那些人是干什么地!速派个人回去禀报掾佐,看看能否打探到消息,以证实那些人的来历。”
这话说得堂皇,其实也不过是托词。说白了,就是怕死!蒋王牛听得着急,由此可知这二人皆不是能够领兵打仗之人。前线军务,事关众人生死存亡,应需当机立断,如何要向后边的人请示?是不是搞反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理,难道只是书卷中说说而已?
天色渐暗,林子里又起了风,虽沁人肺腑,孙二却是急得抓狂,对郑耳说:“书佐,干了算逑,这俩货,留着何用?”郑耳摆手,以示拒绝孙二之意,又问:“咱们,退回原地如何?”
“退回?原地?“孙二瞪起了眼睛,问:“凭啥呀?他们射伤了掾佐,我等众弟兄在此一无所获,血仇未报,如何有脸面退回?”
郑耳说:“天黑了,此地不利于我,对面那坡地上,他们算是居高昨下,我等弟兄得仰头瞄准,极不利!”
地势之优劣自是不争,但这退回原地也够令人觉得窝囊。孙二不再争辩,从军士手中拿过一架弩机,递到蒋王牛的跟前,说:“干吧,杀个人给我看看!”
蒋王牛也不搭话,从孙二手中把弩机接过来,装上箭矢,端稳了就射。郑耳暗暗惊讶此人动作之娴熟,由此可知平日之训练有素。
“嗖”地一声,箭矢消失在灰蒙蒙的丛林上空。对面阵地上,并没有传出惨叫,隐藏于林中的旗帜也没有大乱,众人皆揣测并未射中任何人。郑耳说:“何必空耗时辰?”
孙二看看蒋王牛,暗想,杀不杀?留着此人,还用何用处?看此人玩弩机的利索劲儿,要么为我所用,要么直接杀掉,若是放了回去,那将是我的天敌!
如此耗下去,意义何在?郑耳不说话,心里却没有停下来,他担心孙二立功心切,又急于在孔掾佐面前表现自己。如此这般心境,反而容易出大事情。
蒋王牛再次瞄准,却是空瞄,试探了又试探,似是拿不了主意,又像是找不到目标。
“你可想明白喽,我要一条人命,你欠我一条人命!”孙二喋喋不休,如疯狗一般在蒋王牛身边绕来绕去。
禹诚钧想好了一套计划,开口道:“让我来杀人好了,不管那边是谁的人,我下得了手,反正我早晚都是一个死!不管杀死谁,总得临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嘛,要不然,死了多亏?”
“哦?”郑耳觉得不可思议,别有意味地看了孙二,又看了蒋王牛,最后才把目光移到了禹诚钧的脸上。
要论起来,这个人更难对付一些。郑耳凝视片刻,觉得禹诚钧一定不是诚心诚意,此中一定有诈,这就看孙二的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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