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果然不是普通一兵!
王顸迅速回忆了汉唐之间的武官勋官品级,这都尉最低也是个从六品吧?让都尉一级的武官装扮成普通士兵,你宗如周的居心何在?果然是有备而来!
如此说来,牧耕道人刚才所言的岳阳郡王私通北国,也绝非空穴来风吧?王顸隐约之间就暗暗佩服起来,一个和尚,走投无路之时暂时栖身于道观,他如何就知道这些宗室内幕消息?此人若落在湘东王的手中,岂不是要么飞黄腾达高居庙堂之上要么因言获罪身陷囹圄之中?
都尉的眼中弥散着悲哀与愤怒,道:“宗大人,如此贪生怕死,可曾想过我等回到府中,如何面对大王殿下?”
“这?”宗如周一时语塞,满面尴尬与惭愧。
都尉叹气,摇头,似有难言之隐,又道:“一众弟兄皆是军籍在身,大敌当前,轻易弃甲,岂不是死路一条?”说完,单膝跪地,将手中佩刀举过头顶。
众人看来,都尉之意,必定是希望宗如周给他一个舍身成仁的机会。如此言行,方算得真正血性军人之所为作也!
都尉之言,倒也提醒了王顸,眼下若不按牧耕道人之计策行事,安梁郡王一众人等如何平安到达长安?
眼前,除了隐约能听到的风声,王顸听不到任何响动。宗如周在沉默,庾信也在沉默,那都尉却是在僵持中等待。
如此这般,王顸更担心起来,这三百虎狼骑兵之中,尚不知还藏有几个都尉这般的人物。若安梁郡王稍有闪失,我们还有无可能回到江陵?回到江陵,那湘东王岂肯放过一人?
终于,宗如周打破了寂静,说:“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嘛!”
宗如周像是十分着急,忙把都尉的佩刀拿下,双手把都尉扶起,说:“两军对垒,哪有一成不变之对策?眼下,也只有先保全弟兄们的性命,万万不可再伤亡一人,至于说百匹战马,毕竟都是身外之物!”
宗如周说完,又转身面向庾信,拱手道:“如此这般?如此这般?贤兄,意下如何?”
庾信手提缰绳,向前挪动一点,拱手还礼,道:“本该不必动干戈,你我同为大梁国骨梗之臣,昔日承蒙高祖爷栽培与厚爱,如今虽说暂时各为其主,但最终还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既如此,下官这厢有礼,多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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