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丛立明那怨妇般的表情直接开车出来,拥有自己人生的第一辆车是非常让人兴奋的,一溜烟的功夫就进入河庄市,到这里做什么于乐根本没想,只是单存的开车遛一遛。“到老虎家瞧瞧,这几年这家伙在做什么?”于乐自从回到于屯还没来得及联系自己这位堂弟,老虎!大名于虎是于乐二爷爷家那支的,于虎的爸爸于乐叫七叔。二爷爷身后二女一子于虎的爸爸是他家老小,二爷爷老来得子对七叔娇惯的不行,加之七叔自小习武天分还高,使得七叔到处惹事打架。唯一的儿子于虎比于乐小一岁,两人从小玩到大自从二爷爷去世后,于虎的两个姑姑远嫁南方,七叔也带着于虎一家搬到河庄市,于乐在河庄市上初中。高中时几乎都把七叔家当成自家一样。
老式的预制板楼按上感应灯,楼道内倒是很整洁。于乐等到中午也没见到家里回来人,找领居打听一下毕竟于虎在这住了十几年,可领居都面露难色一问三不知,难道七叔一家又搬家了?想起七叔曾经开过歌房便一路打听过去,可惜地方已经改成饭庄了。这可有些难度了,在河庄市找个人怎么办?老虎和于乐是堂兄弟比亲兄弟还亲,有困难找警察,倔劲上来的于乐直奔七叔家所在的派出所,警察姐姐倒是很热情可惜结果又一次让他大吃一惊,于虎的父母也就是于乐的七叔七婶竟然在几年前遭遇车祸去世了,自己老爸都没告诉他,至于于虎本人户籍还在那所房子里。
到居委会查找,居委会的大娘同样好奇的看着他,在这里登记中于虎属于无业,这是什么情况?老虎这些年都做些什么?一个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好的、坏的?华灯初放万家灯火,躺在车里的于乐才看到老虎家的灯光亮起来,跑步奔上七楼举拳就砸大门被敲得山响。“找事儿啊!”大声道呵斥从屋内传来,“咣当”的声响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个1米75的壮汉平头黑色的大体恤衫,宽大的运动短裤,两眼因为刚喝酒有些发红,脸上一道长疤自眉角上一侧划到耳侧像一条大肉虫趴在那里,“老虎?”看着眼前的人依稀有些记忆中的模样但变化也太大了!“你谁啊?”老虎瞪起眼珠子眼角处的伤疤愈发显得狰狞。现在的于乐1米85的大个子身材标准和以前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样完全不同,老虎对这个人完全没什么好印象,什么玩意大晚上砸人家门还称呼自己“老虎”,老虎是你叫的?等等,老虎突然懵住了,那血脉相连的亲情实干变不了的,那此地把人的乡音是改变不了的,这世上只有于家人和父母叫自己老虎,“你、你...”手指着于乐露出疑惑的目光。“我于乐啊!你是老虎?”于乐也难以相信自己兄弟变成如此模样。“哥...”一声长长的凄厉哭声从这个七尺男儿喉咙里号出来,多少年了再苦再难都不曾流泪的汉子这时抱着于乐嚎啕大哭。
对于七叔一家屯子里一般很少说起,于乐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因为七叔自小习武是十里八乡的打架王,进城后用拳头打服了一些当地一伙混混成了头,之后带着这些人折腾了一点钱开了一家歌房,按现在话说就是混黑漂白了,但七叔为人仗义结交的三教九流的人多在淳朴的乡亲眼里就是个二混子为此于爸还揍了七叔一顿,后来哥俩又和好了。而七叔依然不受乡亲们待见。于乐初中住校就和于虎在一起玩两个人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好的像一个人。因此进城也不怕七叔反而佩服七叔的为人。
“老虎”于乐把发泄完的老虎扶进屋里,楼道里已经有人探头探脑的观望。屋里乱七八糟的泡面盒子和各种食品包装袋散在地上,地板黑糊糊的已经看不到本色,满是油污的茶几上一袋榨菜和一袋被啃得七零八落的烤鸡架放在那里,半瓶滨城一号白酒开着口飘出浓重的酒香。
“哥吃饭了吗?”“没呐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于乐抱怨道开始拿起工具清理起来。于乐车上的白酒和几个小菜被于乐拿上来。于乐知道如果问老虎这家伙有些事不一定说,但喝上酒后老虎就是醉猫话痨,得不得说一夜都不会停的。这也就是于乐上初中开始老虎就那七叔的白酒小哥俩在外面小公园里五块钱烧鸡架都能喝一通。
“哥你知道吗?那个小瘪犊子被我狠狠揍一顿那个痛快!”老虎喝的有点高了,“谁?”于乐问道,现在的于乐几斤白酒下肚都不会有事,“就是你教训的那个,我爸找人查了,就是他老子使坏让你没发上学,”老虎嘴角撇着。这几年于乐也看开了不上学也不见得混的比人差,他的理想可是做个快乐的厨子。老虎的话却解开了那封闭已久的伤疤,“谁让你招惹的?”于乐有些生气。
对于被开除的原因于乐对谁也没说,那关乎一个女孩,可这不代表于乐忘记。
对于老虎家的事情在那个醉猫得不得的话语中了解了大概,于乐退学后七叔找人帮忙想把他弄到其他中学继续学习被市教育局給否定了,后来经过调查发现于乐惹上的是位市里某位的公子,对于曾经混迹街头的七叔而言这时天大的事情,生气帮不上自己侄子回家喝闷酒时说醉话被于虎听到了,这家伙学习一般习武天分一点也不差于七叔,一个人找到那个所谓公子一通拳打脚踢,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下被人打的鼻口穿血让那位公子丢了面子,可是即便如此市里也没人发话对这件事的处理,“小孩子打架没必要搞得那么严重”这还是某位大佬说的。
原本想着会有一场风暴却没刮起任何小风,知道两年后市里治安整顿,七叔家的歌房被作为重点查出严重违规遭到重罚,几乎把七叔这几年的家底全部陪进去了,再往后无论七叔七婶做什么生意都非常不顺最后两口子开个早点铺子都有一大堆人来查,因为七叔原来的过往他的两个姐姐很少与他家来往,直到七叔七婶遇到车祸双双故去,两个姑姑才知道这事情,大姑想带老虎回南方但已经成年的老虎没同意。于爸要于虎回屯子住也被他拒绝了。
失去双亲的于虎正好赶上国家征兵,凭着过人的体质很快就从新兵连里脱颖而出参加了特种兵的技能培训,脸上的伤疤就是在南疆缉毒时被毒犯用匕首划伤的,多次立功的于虎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一位军中大佬家的小丫头瞧上了他,两人花前月下好不惬意。俗话说得好福祸相依一点不假,本来丫头家里就反对,于虎也成了整个军分区年轻战士的头号情敌,再一次行动中于虎受伤不能继续在军中服役了,并且在行动中还存在违纪被迫离开了。这家伙回到河庄市拿出退伍金买了一辆残疾人用的小红车在客运站拉客,一天到晚挣点钱都被他败活了。事业不顺爱情没了父母双亲又不在难怪看到于乐嚎啕大哭。
清晨起来于乐早早就开始打扫,在楼下的早点铺买来几屉小笼包和热乎乎的小米粥,“起来”“起开”“起来你这家伙!”宿醉还未清醒的老虎直接被于乐揪着大裤衩的皮筋拽了起来,“哥、哥放下勒死我啦!”话还没说完承受不住老虎这一百多斤的皮筋“滋啦”一下大裤衩完败,趴在地上的老虎被摔清醒了,作为曾经的特种兵可是知道的单手提起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这也太变态了。
“瞅啥瞅?赶紧吃饭回屯子”于乐吃着小笼包对躺在地上的老虎说,仿佛刚才一切都不是他干的。“哥、我...”“什么我我的,你的户口还在屯子里,老房子收拾一下就住那。”于虎的两个姑姑都远嫁南方户口也迁走了,二爷爷留下的房子还在于虎名下,“别告诉我你不想回去?我那需要人手,咱哥俩在农村一样可以活的逍遥自在,想媳妇自己找就是了”从小就打不过于乐的老虎在他威逼利诱下乖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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