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帝都东北部大乱时,王栋好似一头猎豹静静的趴伏在树冠之上。
他面色凝重的看着院内,眼睛早就收缩成一条直线,手掌更是按在剑柄之上,仿佛是一头准备捕杀的猎豹,随时都可能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但是王栋的心中却在不停的天人交战。
法家讲势,讲术,讲法。
所谓术,指政治权术,皇帝驾驭人时,神出鬼没,这就是“术”。
势是目的,术是手段,在过去来说,术就是皇帝统治、防备、监督和刺探臣下以及百姓的隐秘的具体的权术和方法。
“人臣太贵,必易主位。”
有的帝王乐于此道,为了考察大臣是否廉洁,他自己给他们设置了一些圈套,安排人给大臣们行贿,结果很多人中圈套,就被杀了。
用今天的话说,就是钓鱼执法。
按照当前的情况,不去制止,放任冯家去血祭,去触犯大秦律令,等事态不可收拾之时,也就是冯家伏法之日。毕竟,血祭鬼神,就算冯家是十大家族,人皇秦雷武帝绝不会轻饶,尤其是冯家是秦震武帝的左膀右臂,皇家无亲情!
和“钓鱼执法”有些类似,虽然有些龌龊,但是这就是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
作为法家弟子,王栋瞬间就做出判断,对他最有利的方法,就是以静制动。他只需要若无其事的看着冯家将奴仆杀死血祭。
等事态一发不可收之时。
再杀上门去,或者是告之于官,再不会有人数王栋挟私报复!因为冯家为了一己之私,用人进行祭祀。
有违人伦,已经触犯了大秦帝国和百姓的逆鳞。这种罪行,没有人能够宽恕。
但是王栋的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刺痛。
因为他的不作为,还有他的权术之道,将会有数个人被斩杀在这里。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出现了两种声音。
救,他将失去一次将冯家至于死地的机会。
不救,固然可以将冯家血祭的事情做成铁案,让他永世不能翻身,但是数个无辜的人将会丧失性命。
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选择。
王栋的眼里隐隐有着挣扎之色。放在剑柄上的手,更是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祭祀!”
看着好似待宰羊羔一般的奴仆,还有急不可耐的鬼神,冯空声音冰冷的说道。
“轰!”
“轰!”
“轰!”
青铜战鼓和苍凉古朴的祭祀声音再度响起,一头头鬼神都伸出獠牙,面目狰狞的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奴仆。
冯宇从怀里取出一柄祭祀专用的法刀。
这柄法刀不是很长恨大,只有手掌大小,但是上面绘制了很多神秘的图案,而且这柄法刀也应该参与过很多祭祀。
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干涸,在法刀的刀身上留下一个个血斑。
“杀进去!”
看着即将开始的祭祀,王栋眼睛流露出一丝果决。
身体仿佛猎豹一般陡然窜出。脚在青石地面上借力,身体仿佛是一只灵巧的雌豹,瞬间就窜上墙头。
“住手!”
王栋的声音很大,而且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不仅碧藕道人,就连其他人的动作也不由的一滞。
“私闯民宅,以盗匪罪论处,给我杀了他!”
冯空看着身穿青衣,好似猎豹一般灵巧的王栋,眼睛里不由的升起一丝怒色,大声乎喝道。
“诺!”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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