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压下了翻涌的内气,淡淡说道:“不敢,在下正是丘处机,未知这位朋友姓甚名谁,来此又所谓何事。”这时那边杨康却喊道:“你是黑白双煞吗?我听爹爹说,近来有一爱穿黑衣的男子和一爱穿白衣的女子,常杀豪强富绅,拿了他们的钱粮分给那些泥腿子,你今日是来王府盗宝吗?”包惜弱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杨康的嘴,连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大侠勿怪勿怪。”
李破取下斗笠,笑了笑说道:“这孩子说的没错,我叫李破,他们确实叫我黑白双煞。”丘处机见李破似乎二十多岁的年纪,面貌清廋,一身黑衣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忙行礼道:“原来尊驾就是黑白双煞,处机近来也常常听闻你的侠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我们不打不相识,借嫂子一碗水酒,一同喝一杯如何。”李破说道:“久仰长春子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请。”
二人又进了屋子,包惜弱拿来新的酒杯,烫了壶新的酒,坐在旁边也不说话,丘处机却谈兴甚浓,只见他说道:“当年我与郭杨两位兄弟也是不打不相识,之后温酒闲话江湖,不觉已有七年之久。”李破故意说道:“郭杨二位大侠现在何处,若有闲时,正好一起出来饮酒。”包惜弱转身去了内间,杨康见母亲走了便也跟了上去,丘处机摇了摇头说道:“往事莫要在提,只是李兄,今日来赵王府,是想继续做那劫富济贫之事吗?”李破谈了气说道:“并非如此,内子前些时候受了内伤,入冬后又害了一场大病,如今快撑不住了,我听闻赵王府曾为王妃寻来一颗五百年的参王,我想来赵王府找一找,兴许可以治好内子的病。”
丘处机脸露异色,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李兄可知此是何处?”李破饮了一杯酒,强压下笑意,然后脸带疑惑的说道:“我也正好奇,此处明明是王府,但这屋子却又颇为简陋,但看那孩子的穿着又明明是富贵人家,还请丘道长为我解惑。”李破心里正在呐喊,奥斯卡,看到没,好吧你就算了,金球金熊金棕榈,金马金像金紫荆,你们好意思不给我颁奖吗?
丘处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此处的主人正是赵王妃,至于为何如此,却涉及到一段往事,哎,却不方便提起,但李兄若想知道那株参王的下落,只需问王妃即可。”李破心里大喊道:“还要你告诉我吗,我自己能不知道吗,我是在演戏给你看啊,你没发现吗,少年,你还是江湖跑的少啊!”这时却见包惜弱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待走近后,便将盒子递给李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参有多少年,我生康儿时,本以为自己便要就此去了,后来王爷寻来这株参,我吃了半颗便大好了,还剩这半颗,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尊夫人的病。”
李破盯着锦盒,心中却是波涛翻涌,这世界上为何还有这么善良的人,她真的一点所求也没有吗,上一世在物欲横流的世界中摸爬滚打,穿越后周围的人也是尔虞我诈,人人对自己都是有所求的,就算是与梅若华倾心相爱也是二人心中孤苦无依想找一个宁静的避风港,唯有面对包惜弱时,她对自己是真的一无所求,二人今日刚刚认识,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听闻自己需要参王,便不动声色的将参王取了出来交给自己,想一想包惜弱一生,似乎也毁在她善良之上,若她没救完颜洪烈,她也许还在牛家村与杨铁心一起过着快乐的小日子。
李破颤声道:“多谢王妃,但无功不受禄,王妃可有什么事,需要我办,万水千山,刀山火海,李破定能帮王妃办到。”李破心中知道包惜弱真正想要什么,但是他很矛盾,在这一刻他非常非常想帮包惜弱完成那个梦想,但是李破没有那么多时间啊,梅若华的时间不多了,他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但是杨铁心现在在哪里,他是真的不知道,于是他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了包惜弱,让她来做这个决定。
只听包惜弱笑了笑说道:“我现在衣食无忧,儿子也听话乖巧,并没什么事让李大侠去办,如果李大侠心里过意不去,便为穷苦之人多办几件好事吧!我本是庄户人家出生,知道他们生活的苦楚,若能有人帮一帮他们也是好的。”李破心里大喊着,我可以帮你找到杨铁心,你不想回真的牛家村吗?但出口时却是:“王妃果然慈悲心肠,破愧领了。”
包惜弱却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的愚妇罢了,哪里有什么菩萨心肠。”里间的杨康却钻出来,投入了包惜弱怀中说道:“妈妈的心最善了,平时有小鸟小兔子受了伤,妈妈总要去救一救它们。”包惜弱笑着摸着杨康的头不说话了。
李破心看着包惜弱怀里的杨康,不禁羡慕了起来,虽然杨康后来确实长歪了,但他确实拥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也许杨康确实被包惜弱宠坏了,也许包惜弱真的过于溺爱杨康了,但当你自己是杨康时,被这样的母亲宠着,溺爱着,你幸不幸福呢?
李破拿起了锦盒,摇了摇了头,但内心无论如何还是无法平静,便出口道:“我有一言说与王妃听,请王妃莫怪我冒昧。”说罢便将头移到了包惜弱的耳边,轻轻说道:“王妃请记住,若遇到一个名为穆易的人,想一想的他的名字。”包惜弱低头想了想,木易二字合起来不是一个杨字吗,李大侠他在暗示我什么。且不提包惜弱已然心烦意乱,那边丘处机见李破心愿得偿,也过来恭喜了一番,二人互相恭维了一番,忽然丘处机皱眉思考了一番,说道:“李兄,今后有何打算。”李破也不知丘处机藏着什么心思,便随口说道:“内子还有个长辈在南方,不管这参王有无作用,我都准备开春后,沿运河南下了。”
丘处机想了想说道:“贫道也正有事要前往嘉兴,若有机会,李兄可到嘉兴寻我,我们在共谋一醉。”丘处机是想李破武艺颇高,若有可能当可作为助力帮他完成一件大事,但毕竟初次相见,不好直接相邀。李破拱手答道:“好,正好内子的长辈也在嘉兴附近,到时定与道长不醉不归喝个尽兴。”丘处机连声应是,李破见事情办的顺利,还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不便在留,起身向包惜弱告辞,临走前忽然又说道:“我要在中都城呆一段日子,不若我每过几日便来教小王爷一点粗浅的功夫吧!”杨康听闻连声喊好,被包惜弱瞪了一眼,便低着头躲一边去了,包惜弱看着丘处机,丘处机却说道:“无妨,李兄武功在我之上,有他教导是康儿的福气。”
李破并非真的想教杨康武功,只是想找个借口报答包惜弱的恩情,或者说是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情吧!他也不准备教杨康武功,只是想纠正他的一些小毛病而已,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坏人呢?不过都是命运使然,这么善良的包惜弱为什么不配拥有一个更好的儿子呢,如果没有,那我帮你培养一个呗。
包惜弱叫出杨康,让杨康对李破行了一礼,杨康兴高采烈的对李破行了一礼,口称师父,李破对杨康说道:“我只教你些粗浅的武功,若论心法玄功,普天之下没有哪一家比的上全真教,因此你不必拜我我为师。”包惜弱却坚持杨康样称呼李破为师父,丘处机也乐见其成,李破无法只好受了杨康一礼。
“我教人有点特别,需受的各种苦楚,王妃到时莫要心疼。”李破淡淡说道。丘处机却说道:“大好男儿,受点苦楚怎么了,李兄尽管去教,王妃定然不会怪罪。”包惜弱皱了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李破也不多留,便与三人告辞,拿着半截参王,一个闪身便远去了。丘处机望着远去的李破抚须笑道:“黑白双煞,果然不凡,康儿,你定要好好与他学本事,知道吗?”杨康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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