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南京城,韩诚科闷着头往前走,心情激动万分。
终于走到了!自己距离胜利更近了!
忽然,他再也坚持不住,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神策大街旁的一处民舍中。
“当家的,都三天了,这人怎么还不醒,他不会死在咱们家里吧,咱们可别好心办了坏事,这要是在咱们家出点什么事情,有嘴也说不清楚啊。”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些忧虑。
女子的夫君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妇人之见!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少在这里聒噪!”
韩诚科清晰的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小兄弟,你醒了!孩儿他娘快把药端来,小兄弟醒来了!”
身上的痛感减轻了,脸上的肿胀感也好了很多,鲜血的味道终于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了。
喝干了女人端来的汤药,韩诚科的感觉更好了几分,含糊不清地说道:“兄长、嫂夫人,谢谢你们了,小子日后必有回报。”
男子说道:“小兄弟不要客气,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
“京师的民风淳朴啊!”
也不知怎的,韩诚科忽然抽泣起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这一哭这两口子可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男子道:“小兄弟不要哭,遇到什么难处尽管说,我和你大嫂尽量帮你。”
韩诚科擦干了眼泪:“小子只不过是想家了而已,见笑了。”
男子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的拍了拍韩诚科的肩膀说道:“小兄弟,老哥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无论如何,男人都要把腰杆子挺直了,你就在我这安心疗养,状态好些了再去办你想办的事。”
韩诚科看着汉子的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好好歇着,一会儿让你大嫂给你送来热汤和烧饼。”
汉子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皱皱巴巴的草纸放在了韩诚科的枕边:“这是给你换衣服时从你怀里掉出来的,我想对你应该很重要,你收好了。”
韩诚科松了一口气,看着已经走到了门口的男子问道:“还不知道兄长该如何称呼?”
男子转头憨厚的笑笑:“我姓郭,名大侠,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郭大哥吧!”
韩诚科愕然,真是人如其名,有大侠风范!
就这样,韩诚科在郭大侠家修养了几日,恢复糟糕的身体。
数日后,精神抖擞的韩诚科出现在洪武大街上。
他呆呆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不时就能看见形形色色的异域人。
有的头发金黄、湛蓝眼睛、鹰钩鼻子,有的皮肤黝黑像是焦炭、但身高体壮,有的身材十分矮小却有着与自己相同的肤色发色。
这就是南京城,大明的京师!
虽然开封府被称为大明的第三大城,但跟南京城相比,却有着天壤之别。
这里宽阔的道路足可以十数匹骏马并排飞驰,本应该劳作的时间,大街上的人流络绎不绝,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也让韩诚科眼花缭乱,很多东西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过。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诚不欺我也!
韩诚科心生感叹又莫名哀伤,大明外表光鲜却依然有毒瘤存在,这让韩诚科更加坚定了自己告御状的想法。
报仇固然重要,他也必须为大明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咚!咚!咚!咚咚咚”
应天府外的鸣冤鼓被敲得震天响,韩诚科跪在府外默默等待,不多时一位小吏走了出来引韩诚科面见府丞。
“击鼓鸣冤,有何冤屈?”
“家中至亲惨死,末学后进欲拜见冯大人为我申冤!”
在修养身体的这几日之中,韩诚科与郭大侠交谈甚欢,从他那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听说应天府府尹冯英是位公正廉洁、秉公办案的父母官,同时还兼任着刑部尚书总管天下案宗之事,这让韩诚科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衙署中,应天府的府丞却道:“冯大人前往湖广办理逆案,此刻并未在府中,我乃应天府丞,有何冤情你讲与我听,是一样的。”
韩诚科便讲述起自己的遭遇,说的很详细。
听罢,府丞面露和煦的笑容,道:“此案我已知晓,韩举人先回住处等待,待本官调查清楚自会传你开堂受审。”
韩诚科心中欢喜,觉得这次妥了!
然而他回到郭大侠家,等待数日依旧不见应天府衙传讯。
韩诚科再次来到应天府,这次并没有见到受理案件的府丞,一位小吏告诉他案子还在调查让他继续回家等待。
又过了数日,心中焦急的韩诚科再次前往应天府击鼓申冤,结果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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