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错。”切那检查了遍格雷的电子伪装，满意地说，“你还挺有天赋的。”

“我接受过类似的训练。”

格雷说着，他此时已经完全变了个样。脸部经过电子重建之后，已经失去了本人的英俊。略显宽松的廉价西装下，一双略显老旧的皮鞋不会让任何人对这个男人抱有幻想。

搞定身份后，格雷便坐上了飞行车。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自己开车尽管只是坐在驾驶座，看着人工智能来操纵车辆。

“为什么不用公共交通？我听说普通的大厦里都有公共轨道车。”格雷问道。

“因为这里是低安区，你真要坐公交，起码也要到中安区去坐。再说了，飞行车又便宜又安全。”切那在通讯里回答道。

“这是为什么？”

“大概是为了让大厦之间的人流动吧，这样才会有更多人去花钱玩乐，也不会因为家里太小不爽夏莲是这么和我说的。”切那奇怪地问道，“你不是集团少爷吗？这都不知道吗？”

“我只是知道如何去塑造集团的形象，集团具体的运作我并不清楚。”格雷这么回答，“的确，之前的节目中，我一直被要求将飞行车宣传为家庭必备的工具，也是有面子的体现有意思。”

窗外的霓虹灯光在弥漫烟雾中闪烁着，如同无数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看不到尽头的飞行车排成长队，却并没有停下半秒，在宽敞的空中轨道里飞快地行驶。以前的时候，格雷只是作为旁观者，目睹着这蚁群迁徙般的永不停歇的车流实话说，这种不会停止的车流看久了之后，会让人有些许的呕意。现在，他也是其中的一员了。不知为何，他居然对接下来的“普通人生活”有那么点的兴奋了。

突然，切那在通讯里问了句：

“你昨天睡得怎么样？”

“与往常相同，”格雷回答道，“怎么？”

“没怎么，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没睡好，现在赶紧睡一会。”

“那发生事故的话，岂不是会不安全？”

的确，车载人工智能只是接受指令，如果真的发生事故了，还是需要手动操控的。

“事故又不是天天有，犯困比那可怕多了。你之后就会懂的。”

过了十几分钟后，飞行车驶向了一栋大厦的入口。这是“银色云彩”区域，是最为普通的中安区域之一，算是较为繁华的商业区和办公区了。

格雷跳下车，他听到了皮鞋和灰色粗糙地面碰撞的声音，只是这声音立刻淹没在了嘈杂的引擎声中。提上公文包，他等着清扫型“小帮手”清扫完前面后，走出了停车场，徒步向着公司走去。

公司在大厦的南部，离停车场有点距离。不过这栋大厦是中安区，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只是有些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有过身体强化的格雷来讲，这点路程连汗都不需要出。

十分钟后，他来到了地图上的目的地。人造阳光的直射比他想象得要热一些，背上已经渗出了一些汗来。而眼前的，是一栋普通的写字楼。十几层高，半透明的暗色玻璃，普通得都无法成为广告的背景。

“直接走进去就行了。”切那的声音适时从通讯里响起来，“给你伪造身份了。”

“如果有认识的人打招呼，需要回应吗？”格雷在通讯里无声地问。

“不会有认识的人的，放心。你到位置上就知道原因了。”

说完，切那便没再补充什么。格雷便走了进去，果然，如切那所说的那样一路畅通无阻。写字楼的内部比想象中的要宽敞，只是看起来了无生机，灰色的待客沙发上还没有旁边的半人高盆栽来得干净。穿着职业装的男男女女匆匆地擦肩走过，连眼神都没有交集。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甚至还有人像是刚下班的模样，从电梯里走出。格雷没有多看，他还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于是，他按着切那给的路线走进电梯，来到了第七层。

从充斥着西装和汗味的狭小空间内挤出来后，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惊叹。偌大的空间分成了无数小隔间，每个隔间里都坐着一个人，头上戴着个不大的虚拟现实设备。每个人只有方寸之地可以活动，狭小的办公桌上塞满了杂物。

一瞬之间，格雷以为自己来到了某个实验的培养中心。他讨厌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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