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句话可能解释不太清楚。”关于这件事,我已经不想太多。
“实话,癌症能不能治得好呀?现在村里人都在议论,章华治了也是走了,我叔坚持不治也是走了。”
我知道这种聊,没有互相责怪的意思,只是正常的沟通,可是越讨论,我的心就越难过。现在全部忘记工作的烦恼,注意力在岳父身上。
我想起背着他走出门时,想起他昏倒时留下最后那句话,他要倒下了让我扶住,那是一句多么无奈的话,他那么要强的人,平时从来不让别人参与他的个人护理,都独立完成。
记得把他鼻饲管拔出时,在抢救室时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细节都令我难受,心里打结。
我稍稍回头,看见李素琴和张顺平在门口处跪着,可能是触景生情,李素琴的眼角有泪,可能也是想起往事,逝去的丈夫,可能相同的场景。
晚餐,李素琴坚持跟着我们吃斋饭,表示和章媛一起。
张顺平被我父亲带着一起吃饭,可能是饭菜不合胃口,吃了一点就离开位置,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章瑞和我紧挨着,人很多,有几个只能站着在圈外,让蹲着的人帮忙夹菜。李素琴和章媛就在我身旁,她聊起当时丈夫过世时张顺平有可怜:
“年纪又,又是唯一的孩子,大冷的,我带着他跪着,他还不懂事,还问我为什么要跪那么多,当时我都无法跟他解释,告诉他你爸不在了,走了,他都无法哭起来,太,什么都不懂。”
我本想接话点什么,可是一想到要聊的都是生死生死,害怕心中再次沉重起来。院子里奏哀乐的队伍吹完一轮唢呐,有人安排到另一家吃饭。
父亲和母亲吃完饭,又和我岳母聊几句。临走前,章媛带着甄鸿艺过来,跟爷爷奶奶道别。
我递了支烟给堂弟,了几句客气话,嘱咐他路上车多注意车速。
章媛舅舅也准备先回家,准备安排事情,特别是后的葬礼,他也需要宰猪过来拜祭。
临走前又跟我岳母聊了几分钟,看看缺的东西,他另外去找,明一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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