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钟,一切开始忙碌。我们的时间在一分一秒中煎熬度过,我希望岳父能多坚持,每次护士交过来单子,我就心慌,继续加药,意味着状况越糟糕。
清洁工已经开始工作,面无表情,没人理会我们的悲伤。
黄剑出去买来早餐,医院门口的路边摊已经开始叫卖。
六点半,岳母的哭声出现在抢救室里,她的双手伸进被子里,握着岳父的两只脚,开始悲伤哭泣。
章媛的舅舅站在一旁,面无表情,我和黄剑刚吃完包子和豆浆,抽了一支烟后回来。
舅舅看见我,走出门外,我拿起包子和白馒头递给他,他摆摆手拉着我走到墙角,问我:
“夜里几点过来的。”
“十二点多吧。”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太晚了,现在就看能撑多长时间了,我看全身已经早就开始衰退,靠药物维持,你刚刚也看见了,呼吸机呼出的白泡,衰竭得很厉害。”
“真是太突然了,平时我姐跟我提及他,都只是疼痛不舒服这些症状,能吃能喝,我上一次见他时,他在我家跟我吃饭,还笑着再过一段时间就把鼻子里的管子取了,是过来找你弄个食管支架,是我们认识不够平时放松警惕了。现在突然这样,真是,好端端一个人,没就没了,唉,老爷啊。”
“舅舅,事已至此,只能祈祷他能多坚持一点,希望能等到章瑞。”
“章瑞坐飞机,几点能到?”
“估计要到中午,我看悬得很,你们到之前我刚刚看了,血压不行,这边医生已经将药的剂量给到最大,还是上不来,而且已经在开始吐脏水。”
“吐脏水?”舅舅一脸迟疑。
“吐黑水,其实就是身体脏器被癌细胞破坏,从胃里吐出血来,胃酸酸化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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