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钟,这一可能感觉更加漫长。黄剑出去几分钟,提回来矿泉水和罐装的粥,袋装的卤鸡蛋,应该是从医院外面的便利店买来。
“特殊时候,先保住好自己才能做事。”黄剑道,然后放下东西在我面前,走进抢救室里,让章媛和章萍出来喝水吃东西。
我开了一瓶八宝粥,有点凉,但还是得喝下去。等亮后,可能没有时间吃早餐,或是准点的吃个饭。
章媛剥了个卤鸡蛋,自己没有吃而是送到了我嘴边,她只是喝零水。
护士又交来交费单子,没有任何疑问,没有一点犹豫,我要起身,章媛抢着去交费了,我手里还有半个鸡蛋。
“可以报保险吗?哥。”章萍问。
“现在不行,只能自费,后面带着单子回去报。”
“章瑞过来了吗?”
“正在赶过来,飞机。”
“哥,你专业这个,应该能提早看得出来,怎么不让章瑞提前回来?”
“我了,章瑞在学校还有事。”
“就算有事,也没有这种事重要啊,章瑞真是还不会分点轻重。”
我没有过多解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尽量减少大家内心的怨。
我们站在门外,听见里面护士的交谈声:“这个病人可能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章萍听见这一句,眼角流出泪。
“就一点希望没有了吗哥?”章萍问。
我点点头道:“现在就看着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身体太虚弱了,器官衰竭很快。”黄剑道。
看见章媛站在取药窗口排队,章萍起身过去,陪着章媛,站了一会又过来这边门口挨着我坐下。
“哥,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一直没有机会。”章萍道。
“什么事,你。”
“我们家,爷爷因为肺癌过世,然后现在是我伯伯,之前我哥患食管癌,你,我们家的人是不是有那种遗传问题?”
“你是担心……”
“对,我很担心我爸。我每次打电话给他,我都会嘱咐他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出来,不能忍着。”
“食管癌确实有一定的遗传易感性,现在只发现你哥哥和我岳父,大伯没事,你爸爸也没事,还不能证明什么,你不要太担心了。”我并不想加重章萍的心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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