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一个人在林子里迷路或者又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睡着了才来看看的。”师公转身和镜月一起往山下走,“是不是我又吵到你的美梦啦?”
“才没有呢,我早醒了,正要回去找你们呢。”镜月抓住了一片飘落下来的红叶,拿在手里仔细打量,叶子上有几个小孔,她把它举起来看,有阳光穿过小孔,“还是长在您园子里的花呀树呀的幸福,至少不会凋落。您是不是把他们几个都灌醉了?”
“那还用说,师公我哪能不让他们喝得尽兴呢,以后有时间,你可以多带他们到我这里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酒可以随便喝。”镜月轻轻的笑了,“那还不是得辛苦旺叔给您买酒。”
“那有什么关系,回头我也请他喝酒。”师公和镜月都笑了。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后院,一走进这里就有蝴蝶不时的飞来和他们打招呼。镜月其实不喜欢师公现在的样子,即使他说话还是和平时一样轻松,可她就是觉得有点别扭,那个乱糟糟的师公反而会让她更放松,所以今天的话比较少,边跑边追起蝴蝶来了。
走近亭子里,地上桌上到处都是残羹剩酒,叶澈和白季靠在一起,炎辉枕着乌谷的背,四个人都喝醉了。镜月回头看了看师公,心想这喝得也太猛了一点吧,五个人喝了六坛酒。师公略带歉意的说道:“今天是我请客,所以这里就留给我自己收拾好了,这几个小子还是得交给你才行。”镜月明白了师公的意思,转身往留仙居去了。
过了不多一会儿,镜月端了一大盆水过来了,师公站在亭子外面看着千叶林的方向,脸色稍微有些凝重,镜月从他身边走过并没有叫他,现在把他们四个小酒鬼带走才是最要紧的。盆里放着四条白色的毛巾,镜月把手放进去,用灵术使得水的温度变得很低,但又不至于结冰,然后把四条毛巾分别丢到他们四个的脸上,他们一个个惊醒了过来。
“小镜,你回来了。”白季拿着冰冷的毛巾在脸上擦了擦,稍微清醒了一点,自己起身用盆里的水洗了一把脸。“你们几个也快点,我们要回去了。”看另外三个人还是慢慢吞吞的,镜月大有要发脾气的架式,好在他们马上都动起来了。一盆水洗了四个人的脸,他们相互嫌弃,却不敢出声抗议。
等到他们四个都洗完脸慢慢清醒了,准备跟师公道别时发现他已经不在后院了,连镜月都没有觉察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管亭子里的东西还没有收拾,镜月半推半拉着他们四个人匆匆离开了后院,进入留仙居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突然觉得那些美丽的花和树都渐渐失去了生机,变得暗淡无光。
一路上他们四个都走得东倒西歪的,叶澈和乌谷在为没有与师公道别而懊恼,白季和炎辉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头,好久没有一次喝这么多酒了,还真有点不习惯。镜月默默的走在他们后面,确保他们不会有人走丢就好了,若有人摔倒了,她连扶都不扶,只是提醒他们:以后去师公那里喝酒一定不可以喝醉,而且必须有她同行,另外她说走的时候谁也不可以有任何的停留。大家看镜月说得很严肃的样子,只好都点头答应了。
镜月把他们四个送到了辰启馆门口,元成元盛把他们领了回去,之后的事她就不管。
在听说了镜月带着炎辉他们几个去师公那里喝酒以后,宁熙心里有点小小的不快,她当然也知道这是师公的意思,可是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和他们渐行渐远,于是打算去求爷爷让自己可以和别人一样去侧山,可是她刚走到长老苑外面,就看到叶掌门人匆匆往侧山的方向去了。有什么事值得堂堂掌门人如些着急,宁熙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才出了主山,叶掌门人就骑上的自己的座骑——一只金雕朝着侧山的深处而去,山高林密,宁熙不知道他们飞去了哪里,自然也无法跟上,突然暗自觉得自己很好笑,凭她一个实习弟子竟然管起了掌门人的事来,于是转身准备回去,明明还只是傍晚,山里已经冷风四起,宁熙紧张的往主山跑去。看到宁熙已经跑远,昆伯从树上下到地面,他看着叶掌门人离去的方向许久才转身也回了主山。
回到长老苑宁熙才知道爷爷也出门去了,她只得先回去,等爷爷有空了再来找他好了,当她闷闷不乐的往辰心馆走着时,没想到竟然碰到了炎辉,他也是一个人。
“宁熙。”炎辉看到宁熙只有一个人又很不开心的样子赶紧跑了过来,“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没有啊,本来是要去找爷爷的可是他不在。”宁熙强颜欢笑可是很勉强,炎辉一下就看出来了,对于宁熙他是真心希望她快乐,不管最后那个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谁都好。“要是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们说说,叶澈、我。或者白季、乌谷,我们都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不管是不是故意,炎辉没有提起镜月,他总是不敢轻易跟别人提起她。
“谢谢你,炎辉。”听到炎辉这么说宁熙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安慰,他们并排着往前走了一会,宁熙又忍不住问道:“小月她最近好吗?我都有好多天没有见到她了。”
“那天从师公那里回来以后我也没有再见过她,我想有阮长老和青菀师姐在应该会很好吧。”炎辉没有察觉到宁熙语气里的酸味反倒担心起镜月来,也不知道那天他们在师公那里醉成那样,临走的时候招呼也没有打,如些失礼,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不配做小月的姐姐?”其实这只是她们姐妹自己同意了就可以的事,根本不需要问别人配不配,但宁熙突然这么一问就说明她十分的在意他们的看法,炎辉刚刚还在想着镜月的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选择了沉默。“果然你们都觉得小月比我优秀。”宁熙除了失落还有些哀伤,炎辉听了很是心痛。
“你不需要和小镜比,你和她是两个人,你们谁也不比谁差不是吗?”炎辉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没有用,但还是说了,“既然小镜觉得你可以做她的姐姐,那你就应该相信她,也要相信你自己,在我们看来你们都很优秀。”
“你知道吗,类似的话小月也和我说过,有时候你们还真有点像,不过小月可没有你这么温柔,她总是直来直去的。”炎辉因为听到宁熙说自己和镜月很像而微微有点脸红,宁熙却以为是自己说他温柔而让他不好意思,急忙解释道:“其实你们大家都是很温柔的人,只是每个人表现得都不一样,有的人就是看起来凶而已。”
“你说的是叶澈?”看到宁熙同样微红的脸炎辉就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这反而让他比较轻松,“我也觉得他有时候是挺凶的,不过那都是装的,一点也不可怕。”宁熙点了点头,突然就笑了,炎辉也露出孩子般的笑。
一聊起叶澈,两个人的话匣子就都打开了,炎辉给宁熙讲了他们在新实习弟子测试时的事情,宁熙也给炎辉讲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叶澈时的情形,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辰心馆,直到看着宁熙进入馆内以后炎辉才独自往辰启馆走。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和宁熙聊天,也是他第一次听说叶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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