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开始想象,城内是怎样的惨烈。
燃城内。
火焰就像贪婪的蝗虫,将植被煤炭视作庄稼,簇拥一团,吃干抹净后又散去。
乱民也像蝗虫,但他们在火焰面前瘦弱渺小得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吞没一切。
军营、街道、民宅,每个地方都不乏乱民、植被、火焰,它们总能演成一场精彩的戏码,让坚持到最后的人回味无穷。
其中一处,将士尤为密集。
将军府。
烽台脸色铁青,他的周围有十几名将士保护,但外头围着四五十名乱民。
火焰踏过将军府每一道精心剪裁的草坪,让它们露出狂野的姿态,变成了包围乱民的最大一圈。
将士们一边绝望地哭喊道:“爹娘,我不想死啊!”
一边用哭腔与乱民报数:“一、二……”
普通的士兵往往不能喊到三,因为饥饿的乱民迫不及待地想增添肉食。维持礼仪是脑子里绷住的一根线,但大脑已经往这根线上压迫太深。
将士实在不够,乱民却能不断从门外补充,好像无穷无尽一般。
烽台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地大喊:“没有吃的,你们早晚会死,不可能形成军队。你们会溃败的。”
都是面若石灰的乱民,他却奢望有人回答。
“有礼仪这根弦,他们就算不上乱民。”出乎意料的是,有人回答了他,“溃败的会是燃烬,是炎王。”
烽台看清了说话者的面容,那是一个身穿褴褛布衣的人,胸前却佩戴夸张的七阶勋章。
“你……你是魔族?”烽台惊愕地问,“喂,诸位,他是魔族,你们杀他,别杀我。”
“我是草民教的楚玄。”楚玄温和地笑,“不是魔族。”
将士被杀完了,乱民直勾勾地盯着烽台看,但楚玄在此,他们只能蹲下来吃地上的尸体。
“你们教主是谁?位居何地,所安何心?”烽台壮起胆子,厉声问道。
楚玄的目标很明确:“先说异火之事,说完,我可以让你当个明白鬼。”
烽台勉强点头,说了一段,楚玄开始提问,他只得再说一段。
等烽台回过味的时候,除去异火,他还把炎城的各王侯情况讲了一遍。
“你可以说了吧。”烽台怒视敌人,双拳微微颤抖。
楚玄觉得只可以说一件,最无意义的一件:“我们教的教主是文爷。”
烽台也想提问,但嘴巴刚动,心窝就多了一把狭刀。
趁着火势未大、乱民还在进餐,楚玄小心翼翼地走出将军府。
“文爷,文爷。”他重复了两遍,觉得颇有意思。
“这场博弈的玩家注定失望了,文爷他留了个不杀人的‘净口儿’在身边,游戏只在文爷想结束的时候结束。”楚玄径直向南门走去,脸上笑意未消,心中冰冷,“嘿,简直是屠杀。”
……
……
“阿嚏!”
半夜,徐峰突然被自己喷嚏声吵醒,帐篷两边看了看,没有发现打呼的苏秋,轻声喃喃:“又吵我睡觉。”
徐峰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没等他多想,身体先睡着了。
睡梦中,徐峰占据炎城、控制炎王,也在进行一场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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