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身穿重甲的卫兵在铁门前尽忠职守,他们是王侯的私兵,胸前佩戴着四阶的赤红勋章。按照礼仪,徐峰都要死在他们的剑下。
这里是掌圣院,存储勋章的地方。
在燃城,任何一个有阶之人死去,勋章都会被送至这里,大概每一年,燃烬将军都会派重兵,将勋章送往炎城。
正午炎热,卫兵却一丝不苟,双眼每刻都扫视两旁的街道。
“小刘子,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阴森森的,一点乐趣都没有。”炸金化在马车里抱怨道,唾沫星子喷在陪驾者的脸上。
小刘子却一点没有生气,笑呵呵地抹掉脸上的口水,说:“炸公子容禀,此次不是为了找乐子的。”
炸金化想了一会儿,发现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才长长地哦了一声。
“梓木头是奸细,又是公子推举的,恐怕将军对公子您有所不满。”小刘子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讲兄弟间互骂小狗的不满,“此次就是要为将军解忧,戴罪立功。”
“嗯,嗯。”炸金化听得意兴阑珊,“你去吩咐吧,这么热的天,我要在马车里小睡一会儿。”
“是。”
小刘子下了车,与几名侍从一道。
卫兵见到王侯的马车,客气且抗拒地问:“诸位可有将军的命令?”
“有,你是想直接看内容?”小刘子皮笑肉不笑地问,似乎要将曾经弯的腰在今天找补回来。
“不,不敢。”卫兵马上表态,“我们只想看一眼印章。”
小刘子点点头,退后两步,旁边两名侍从心领神会,一边往前走,一边从口袋里掏着什么。
侍从没有勋章,卫兵握刀的手不由松懈。
马车的帘子被遮得严严实实,炸金化不愿受到一点照晒。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脚步声逐渐清晰,抱怨道:“小刘子,怎么回事,要那么慢?将军的事办好没有?”
“大事不好了,炸公子!”
小刘子惊慌失措,将帘子拉开:“口说无益,请公子出来看一眼,小人做不得主。”
炸金化不屑地笑了笑,奴才就是胆小怕事,不懂得矜持。他勉强地点头应承,一手遮挡阳光,一手配合屁股将自己慢慢运送出去。
脚快着地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一大块阳光暴晒在自己的后背。
片刻,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阳光是热量的错觉,热量是滚烫的鲜血在呐喊。
弥留之际,炸金化看了一眼小刘子的脸,很平静,不像往日的谄媚谦卑,也不像复仇过后的酣畅、疲劳。他努力想抓住这张脸剩余的那点情绪,可视线却比想象中模糊得更快。
小刘子看着自己服侍了几个月的公子,只说了一句:“我叫刘惜云。”
终于,他的腰板可以一直笔挺,视野因此打开,变得更加宽阔。
刘惜云越过铁门,两旁强大的卫兵死于近身的偷袭,侍从早已深入,正忙着发展更多杀戮。
“勋章,成百上千的勋章。”刘惜云眼中火热,这正是他辛苦布局的关键,更是与魔教徒交易的筹码。
“谁?”
“你是……”
遇见侍从的人神情还很疑惑,刚想询问,胸膛就多出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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