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监控呢？”

“也有。卫生间倒是没有，但你做了什么我大致猜得到。”

叶榕突然插话发问：“你是知道人不会真死，才做得这些事吗？”

她的眼神灼灼地落到冯木泽的脸上，烧得他浑身发热。

“你是傻子吗？”冯木泽不会屈服任何人，于是当即骂道，附带他招牌的冷笑，“当然是直接做的。”

“小时候有什么悲惨的遭遇，让你埋怨起社会了？”叶榕的利舌重回状态，徐峰感觉新奇，默默旁观。

“不，只是弱肉强食而已。”冯木泽冷笑的幅度更大了，“以后还要玩多少次游戏，你想当起这个好人，就得先做个死人。”

黎采霞及时地清醒，并皱紧眉头，给出评价：“是个中二的小屁孩？”

徐峰耸了耸肩，其实他倒觉得这名青年有几分可爱。

【所有玩家苏醒，以下为提示】

【这里是特殊的无主滞留地】

【您有十分钟的时间与其他玩家交流、添加好友。十分钟后，您将被传送至属于您的滞留地，当然，您也可以提前离开。】

【请尽快在最近匹配的玩家列表中添加好友，该列表十分钟内就会刷新】

系统的插话制止了话题的深入。早死的三人则松了口气，他们根本无法插入话题的讨论。

“事不宜迟，就先互加好友吧。”张贺林询问众人。

他获得了近乎所有人的赞同，除了一位唱反调的“可爱”青年。

冯木泽冷道：“你们继续玩过家家吧，我的好友位一个都不想浪费。”

说罢，他本想潇洒退场，只可惜半天没有动静，向系统询问后，咒骂了一声才消失不见。

“真是……难以置信。”苏小平喃喃道，“这真是虚拟现实技术？我们该怎么回去？”

李大年提议：“听系统说，还有十天的休息时间，咱们先把好友加上，有什么事立马联系，怎么样？”

这下再没有人反对，每人的大脑里似乎早备好了一个添加好友的软件，双击过后就能相互意识到好友的存在。

叶榕摸摸自己的头，感觉不可思议：“这就是虚拟现实？”

徐峰甚至在脑内调出了好友位一栏。

【好友位（8/10）】

好友不能删除，这无疑是件要紧事，但徐峰一点都不担心。

眼前这八个人很快就会帮他腾出好友位来的。

“如果有人能撑过下一轮的博弈，可以尝试和他组队。”徐峰心想。

五分钟很快结束，轮番诡异的景象让他们思绪紊乱，还未道别，或是做些加深感情的交流，回过神来，他们各自已经被传送到了新的地方。

属于自己的滞留地。

同样的地平面，同样的一望无垠。

徐峰迟疑了一下，询问系统：“我想修建滞留地，仅凭记忆就行吗？”

【是】

“那就改成我原来的房间吧，还挺好玩的。”徐峰说着，真就笑了出来，他的房间的确有太多独属于他的回忆。

原本单调的平面上迅速地建立起一座建筑，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加盖，十秒不到竣工。

“新绪公寓3号楼1203室。”徐峰回忆道，眨眼便来到自己的房间。

书架上摆满了一整摞的少年侦探小说，他曾经将这些书无偿捐赠给钟水中学旁边的青少年图书馆。但经学生举报后，图书馆发现所有的凶手名字上都留下了铅笔的圈划。导致书被退回，徐峰还被管理员狠狠训了一顿。

房间正对着的阳台上，盆栽侵占了大片区域。所种的植物很常见，花鸟市场就可买到，但种植方法有趣得多。徐峰先是向市场的人请教了每个植物的养法，回头就反其道而行之。枯萎的扔掉，养活的继续放在阳台。

他的书桌也构建完成，左侧区域叠放了二十来本练习簿，这是徐峰用来记人名和信息的本子，他每遇到一个人，就把他的名字、电话、职业、家庭住址等信息写下来，尽可能详细。那时的他总相信能连成线，把几个人的故事串到一起。认真记录的笔记反倒全部扔到垃圾桶里，一张纸都没留下。

望着记忆一点点拼凑出来的事物，徐峰失笑。

那是少年时代探索人生趣味的尝试，现在他手上抓着肉饼，无需再费力找寻饼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