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墙壁把门挨个摸了一遭,发现一共只有九扇。
门前挂有对应的门牌号,分别是一到九,而他的是六。
“室内的房间也要分门牌号,有什么意义吗?”
徐峰扫过一眼,刚欲走入甬道,眼角的余光又被一号房间左侧的墙壁黏住。
墙上嵌着金属外观的电子仪器,上面有一条电子显示带,下面则是“1、2、3、4、5、6、7、8、9、*、0、#”十二个按钮,以四行三列的形式排序。
“电话?不对,更像是小区楼下的密码器。”
徐峰的手几度想上去操作一波,但理智劝他彻底死心。
这里除了过道以外,还有什么没搜查过的地方吗?
徐峰觉得这里还有隐秘,比如可能隐藏着的第十个房间,比如密码器所需的密码之类的。
他目光愈发深邃,很快就盯上了二号门旁的盆栽。
于是两分钟后,他蹲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研究起眼前平平无奇的植物来。
“喂,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到客厅来!”
身后,突兀的女声携着一抹怒气传来。
徐峰闻声而动,立马站起身、转过头,后退一步,保证盆栽在手够得着的地方。
不过幸好,发声的人只是一名一米六几的女生,体型娇小,头发柔长,几乎看不到腿、手部肌肉,口袋是瘪的,手里也没东西,除了右手手腕上有一个扣住的金属环,没有一点威胁。
徐峰在心底庆幸,但仍激动地朝她吼道:“你是谁?这里是哪儿?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吗?”
似乎是被徐峰的吼声给唬住了,女生的怒意消了不少,本来兴师问罪的念头荡然无存,琥珀般通透的瞳孔中只剩下迷茫和悲意。
“反正快来吧,就等你了。不然……游戏也开始不了。”
女生略低下头,嘴唇翕动,手和脚待在原位,面部未有多余的表情,乍一看宛如精致的雕像。
徐峰没有被女生消极的情绪传染,只是通过女生的话想明白了两件事。
一、他搜查房间的那会儿,其他人应该已经从房间出去了。
二、由于门的隔音效果不错,加上地毯弱化了脚步声,所以他没有听见其他人出来的声音。
“你带路吧,我跟着你走。”停顿了几秒,徐峰表演出怒吼过后的疲态,手臂往两侧放松,给予了女生最低限度的信任。
“嗯,我叫叶榕,走吧。”
为了应付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徐峰也只得回道:“我叫徐峰。”
叶榕走在前面,一不回头,二不点头,三不发声,但比对两人隔着的距离,徐峰很笃定,除非这姑娘有耳聋病史,大抵是听到了。
随着步数的堆叠,矮圆柱形的空间逐渐往后远离,过道前方出现了家庭客厅的摆设,但叶榕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形式的回应,哪怕哼哼一声。
眼见环境愈发陌生,也许接下来就没有与她对话的时机了。
万一,万一这姑娘真的耳背呢?
念及此处,徐峰不敢大意,随便寻了个由头,开口再问:“叶红,你说的游戏到底是什么?”
问罢,他默默数起步数,直到他迈开第二次左脚,叶榕才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给出回应。
“下次请叫对我的名字,我叫叶榕,徐峰先生。”
嗯,果然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先生?她对男性外貌与年龄的关联认知是不是存在障碍?
徐峰眯起眼睛,恶意地思考起某种可能性,在这期间,他听到了叶榕的第二句回答。
“至于游戏,就是平常桌游玩的狼人杀。只不过这次杀的不是角色,是玩家。”
叶榕笑了,平淡的语句里抖了个机灵,但仍然掩盖不了苦涩。
不单单是笑容,眼神也好,气质也罢,那是包裹全身、至深至暗的苦味儿——如同来自深渊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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