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神峰的事暂且搁置下来,毕竟现在还没到真正的绝境,不是必须在等死与找死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而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境地,苏木也不会坐以待毙,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拼尽全力去追求哪怕渺茫的希望,总比等死要强得多。
或许这样已经注定的未来会让人无比绝望,但聪明人都有着同样的弱点,那就是会向既定的现实屈服。
苏木也无法避免。
他已经承认了这样的事实,因为找不到另外的办法可以化解这些问题,所以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继续活下去,并暂时忘掉墨渊带来的威胁。
既然不能化解这样的威胁,那就只有被动的承受。
无能,无力,无可奈何。
“但愿可以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苏木咧了下嘴角。
娑娜不是很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她能够听到苏木在心里的自言自语,只能大概地猜到苏木已经选择了妥协,而这也正是她想要的。巨神峰有多么危险,寻常人很难理解,而经常跟在乐斯塔拉身边的娑娜却很清楚那些关于巨神峰的传言的真实性——不是几乎,是所有人都没能成功登顶巨神峰。
或许在通往巨神峰峰顶的道路上已经尸骨遍地,那会是一副怎样可怕的场景,娑娜不敢想象。
“对了,其他人呢?”
苏木的目光扫过周遭,眼神里带着些凝重与狐疑。
“他们...我是不是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之前那些事?”
娑娜有些意外,却也并没有那么意外。
之前的时候,苏木刚刚醒来,他的内心就是一片空白,娑娜有怀疑过苏木对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任何记忆,却也想过随后可能会重新想起。但现在看来,那似乎不太可能了,大概在苏木而言,他始终在沉睡,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醒来过。
“墨渊的事没被发现,应该没有,今天晚上有过一次紧急备战训练,为了日后上战场的时候不会因为突然的敌袭而措手不及,这也是军队里经常会做的训练。”
娑娜也变得轻松下来。
她坐在对面的床铺上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娓娓道来。
包括叆华与墨渊的碰撞,还有塔里克和盖伦的事。
“等塔里克走后我也没再做过什么,就是给你喂了些水,你脱水的状况很严重,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不过...我现在在担心的是盖伦,或者应该说是乐斯塔拉,她应该可以猜到我说谎了,如果盖伦把所有事都告诉乐斯塔拉的话,她肯定能猜到那个魔法能量来源于叆华。”
“你...不擅长说谎,而且应该好好锻炼下临场应变的能力。”
苏木有些无言以对。
他怎么也没想到娑娜竟会犯下这么简单的错误。
“盖伦不是个傻子,塔里克也没傻到那种程度,乐斯塔拉只是一个身体孱弱的魔法师,她怎么可能逃过守卫的视线潜入军队校场,而且还跑到宿舍里来!而且最关键的不是这些,别忘了我的宿舍可是在三楼,难道你认为乐斯塔拉那家伙有能力从三楼跳下去?反正我是不能,虽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肯定会受伤。”
苏木有些苦恼地揉着头发。
“你应该更冷静一些才对。”
说一千道一万,这个破绽百出的谎言肯定没办法瞒过盖伦和塔里克,无论苏木也或娑娜都很清楚。但事情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如今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可能地挽回而已。
娑娜抿着唇角,垂着脑袋,两只手也放在腿上抓着裙子,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盖伦只是在负责协助新兵团的训练而已,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塔里克的助手,类似于副团长的职位,所以他是不能随意擅离职守的。但现在跑出去的是盖伦而不是塔里克...你那个破绽百出的谎言就是盖伦的借口。当然,他大概已经想到了某些可能,但肯定不会相信你之前说的那些话,例如...确实有人想暗杀我,而且背影看起来和乐斯塔拉很像...”
正说着,苏木忽然愣住。
娑娜还在犯疑的时候,苏木又忽然从上铺爬了下来,有些吃力,来到娑娜面前时一双眼睛满带光彩。
“光照者内部的矛盾你了解多少?”
“啊?”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娑娜有些不明所以。
“不...不太清楚,大概...好像是有些人不小心暴露了自己魔法师的身份,然后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而且还是乐斯塔拉亲自处理的,这是光照者内部最严苛的规定。自那之后,光照者的内部就开始出现了不满的声音,甚至有些人开始拒绝执行任务。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但也不一定就是这样。”
娑娜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她还不太明白苏木究竟想到了什么。
“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利用光照者内部的矛盾!”
苏木嘿的一声笑了起来。
“盖伦的地位很高,虽然他对魔法持有着绝对的厌恶,但光照者的事他肯定有所听闻!光照者内部的矛盾我大概了解了,和我之前想到的差不多,而且这也是光照者这种团体最有可能发生的矛盾。魔法师的身份暴露,在国家法律与民众情绪下,无论是国王陛下也或乐斯塔拉,都得把那个暴露身份的魔法师隐藏起来,甚至为了巩固国家所持有的正义而作出更过分的事,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彻底放弃一名魔法师来换取民众的稳定,而最适合的做法就是在那些发现了魔法师身份的民众面前进行所谓的暗中处决!”
苏木分析得头头是道。
甚至于像是亲眼看到了这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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