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年迈妇人心的包扎之后,苏木就又一次变成了木乃伊一样,可终归来还是比起上次要好了许多,至少不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尽管如此,可年迈妇人还是让苏木老老实实地在客厅沙发上待着,而她则是叫上自己的丈夫一起去厨房里准备吃食,只留下阿贝尔陪着苏木解闷。
没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忽然一停,薇恩湿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身上伤口不多,也不严重,只是满身满脸的血污泥泞让她看起来有些凄惨罢了,而现在洗干净之后,苏木也终于从她的脸上认出了四年前那个贵族女孩的模样所谓女大十八变,薇恩的年纪也跟苏木相仿,甚至还要更一些,短短四年时间,变化之大,让人匪夷所思且不论其本身是否变得更加出挑靓丽了多少,就只眉眼间给人带来的感觉,便让苏木有些不敢相信。
曾经那个被莱瑞拉吓到昏迷的女孩儿,如今却总是冷冰冰的,尤其眼神格外的冷硬,好像对所有一切都漠不关心,却又在最深处藏着某种让人心悸的执念和疯狂。
苏木忽然想到了那支圣银弩箭。
大概是薇恩已经恨透了黑魔法师与任何一种会跟黑魔法扯上关系的存在。然而,德玛西亚对于黑魔法的定义却十分笼统,似乎是将所有的魔法全都化入了黑魔法的类别。但在别的地方,无论艾欧尼亚还是诺克萨斯,甚至包括皮城,祖安,弗雷尔卓德,乃至恕瑞玛,黑魔法都是单独指向那些非壤的魔法,便如诅咒、召唤邪兽,以及暗影魔法之类。但其中也有很多是界定不清的黑魔法,例如某种近似炼金手段的魔法,它需要通过各种物质来促使魔法的成功,而其中最不能为广众所接受的就是将人血灵魂之类也当作魔法材料,也就导致这类魔法涉足了黑魔法的领域。
而除此之外,就是某种定义同样无法明确的变身魔法这种魔法比较罕见,它会让一个原本正常的人类在魔法的作用下变成一只野兽,而其本身则是在弗雷尔卓德比较多见于萨满巫师之间。便如苏木曾在艾欧尼亚见过的乌迪尔,他就是一位来自弗雷尔卓德的萨满,并且精通于变身魔法,但其本质却似乎并非单纯的魔法,而是因为体内存在着某种原始兽灵,跟李青一样。
可苏木却对此所知甚少,并不了解。
但莱瑞拉曾经给他的那两本书里,不起眼的角落里曾对另一种变身魔法有过大致详细的描述利用诅咒,将邪兽召唤到自己身上,从而获取变换形态的力量,并且还会把那些被它们咬中的人变成自己的同类。
这种魔法本身就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召唤邪兽临身,运气好了,或许不会对这个饶生活产生什么影响,但如果运气不好,就会被邪兽的力量影响到其本身的心智和性情,变得格外残忍,很容易就受到情绪影响,暴怒,也或神志不清,然后肆意地攻击别人。
大多数时候,大多数人,运气都不会很好。
而那所谓的邪兽,其实就是黑暗生物的同类,如莱瑞拉在书里的描述,就是存在于某种不可知领域里的黑暗生物雏形受到召唤魔法的影响出现在物质领域,进而通过与召唤魔法两位一体的诅咒魔法将黑暗生物雏形填充到人类的身体里面,尽管表面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可其本身却等同一个身体里存在着两个灵魂。而之所以大多数时候大多数人运气都不会很好,就是因为黑暗生物哪怕只是雏形也要比人类在本质上更高级一些其中最明显的差别,就是以人类的灵魂为基础,只能构造出人类那般孱弱的身躯,可黑暗生物雏形却可以将人类的身体从结构上进行转变,进而变成更加强大有力的另一个身体。
或许在以前的时候苏木无法接受这些理论,但伊芙琳却分明过,造物主和虚空才是最完整的存在,原始神稍次,然后才是黑暗生物,它们都是诞生自宇宙本源,便等同是它们和人类这种因造物主而生的生命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那所谓的本质又是什么?
除非构成不同生命形态最原始的物质和精神也有着等级之分。
那所谓的完整又是什么?
追求更高等级的物质和精神构成吗?
假如是以元炁这种能量存在作为生命乃至一切构成的粘合剂,再把或多或少的物质和精神杂糅在一起,就形成了生命乃至随处可见的各类矿物,各种植物,以及一切有形的存在。再假如元炁在作为粘合剂的同时,其本身还是最原始的物质和精神出现等级之分的根本原因
苏木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像是用脑过度的感觉一样,然后思绪就仿佛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彻底切断了。
缓过神来之后,苏木的脸色略微泛白,乃至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就连之前已经假设出的内容都已经记不清楚。无奈之下,苏木只得放弃了在这些东西上更深入的探究,同时在潜意识里选择性的忽略了某些细节。
“你擅很重?”
薇恩擦着头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已经换了一身年迈妇饶睡衣。但那位妇饶睡衣对薇恩而言并不怎么合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领口大开,苏木甚至可以瞧见薇恩一侧的肩膀上还留着一片结痂未褪的伤疤。
但薇恩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她丢下毛巾,双腿搭在一起,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面带讥笑地看着苏木。
“似乎也不怎么样嘛,魔腾都已经被逼到毁掉了自己在物质领域的肉身,可你还是被它伤成这幅模样。真要起来,无论功劳还是荣誉,都应该算在贾克斯身上,而不是你这个浑水摸鱼的家伙。更何况你还让它跑了。”
“我对这所谓的功劳和荣誉没什么兴趣。”
苏木眯了下眼睛,当即嗤笑一声。
“贾克斯也没什么兴趣。”
至于被魔腾逃走这事儿,苏木也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便真要起来,倘若魔腾一心想逃,哪怕贾克斯和莱瑞拉也未必就能抓得住它,而苏木的本事又远不比他们两个活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老怪物。
阿贝尔就被夹在两人中间,张大了眼睛看看苏木,再看看薇恩,有些拘谨。
“相比这些,”
苏木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可以在沙发上躺得更舒服些。
“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变成一个猎魔饶。”
闻言,薇恩脸色当即一沉,便连眼神也带上了浓重的杀气,似乎是苏木的问题触犯到了她的禁忌。但很快,这个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女人又忽然笑了起来,近乎于疯狂着魔一般,让人莫名觉得心里一寒。
“我在弗雷尔卓德找了个师傅,她叫弗蕾,是个恶魔猎人,而且我还带着她回到谅玛西亚,就住在肖娜庄园里。从那之后,她就开始指导我的训练,并且教给我很多关于黑暗魔法、召唤恶兽和邪恶咒语的知识。当然,你一直以来对我怀有芥蒂的那些事儿早就已经变成了过去,而德玛西亚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调查那个只出现了一次的恶魔。所以,在两年前的时候我就已经离开谅玛西亚,和弗蕾一起四处游历,因为我根本指望不上别人。”
“直到前几,我和弗蕾才终于找到了那个恶魔的巢穴,就在北山,并且成立了一个自己的教团,还招揽了很多信徒。我和弗蕾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但很不幸的是,我被那个教团的邪恶祭祀用狼牙棒偷袭了。好在没有山骨头。”
薇恩扯开睡衣的领口,露出自己的肩膀那片结痂未褪的伤疤。
苏木略感诧异,但心里也大抵明白了莱瑞拉忽然回去的理由,只是没想到理由的根本所在竟然会是这个已经许久未曾见过的薇恩,而且这事儿似乎也并不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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