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木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正亮着灯,但外面却已经到了深夜,失血过多带来的乏力感让他连手都没办法抬起来,而且长时间水米未尽,勉强哼了一声也是格外的沙哑。
旁边忽然传来一道迷迷糊糊的哼声。
阿卡丽揉着眼睛直起身来,然后下意识地晃了晃胳膊,一直趴在床沿上,似乎手都已经麻了。
“你醒了?!要喝水吗?”
忽然见到苏木睁开的眼睛,阿卡丽愣了一下,而后立刻惊喜地叫了起来,问过之后却不等苏木回答就连忙伸手端来早就准备好放在一旁的水杯,又尽可能轻柔地伸手扶起苏木的上半身,心翼翼的样子,难得露出温柔的一面。
喝过水后,苏木这才感觉舒服一些,却仍旧有气无力。
失血太多,甚至染红了整套被褥,尽管莱瑞拉的帮助和阿卡丽的止血已经很及时了,但之前还在精神领域的时候,苏木就已经近乎到了极限。死是未必死得了,可如今还能清醒过来,也已经是苍大老爷格外垂怜。阿卡丽有过类似的经验,当然知道这些,苏木自己也知道,只是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之后,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吓得阿卡丽脸色一白,手忙脚乱地拿过医药箱就开始翻找起来,如果不是苏木及时出声制止,阿卡丽就怕是要把整个医药箱都倒过来才校
艾欧尼亚人杰地灵,失血过多有补血草可以用来延命恢复,效果极佳,但那种东西却也只是艾欧尼亚的特产,德玛西亚是很少能够见到。包括整个瓦洛兰,一旦出现失血过多的情况,大多还是送到医疗机构进行救治。皮尔特沃夫的科技在很多领域都有涉猎,其中就包括医疗领域,算是造福了整个瓦洛兰,尽管其中的很多器械造价昂贵而且产能有限,但德玛西亚向来与皮尔特沃夫相交好,自然不必担心这些。也正是因此,在德玛西亚境内的大部分村镇里,即便是出现什么意外,只要及时得到治疗,一些看似严重的病症创伤就都算不上什么大的麻烦。
但阿卡丽并不知道这些,莱瑞拉知道却也没,大抵又是在图谋什么。
可苏木也确实没什么心情去考虑这些。
终于劝走了有意要在房间里继续逗留以方便照顾他的阿卡丽之后,苏木就重新躺在已经换成干净被褥的床上盯着并不怎么明亮的白炽灯怔怔出神,考虑着关于魔腾的问题。但失血过多带来的疲倦和乏力却不会很快消散,只刚想了没多久,苏木就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皮也变得格外沉重,只能暂且作罢。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床上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莱瑞拉满脸笑意,额头双角也被刻意地用魔法掩盖了去,一如往常地穿着那套黑色丝质薄纱睡裙,侧身躺在苏木身旁,脑袋枕在叠起来的两只手上。
刚刚察觉有人出现,下意识清醒警惕的苏木险些就要鼻血横流。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莱瑞拉眨两下眼睛,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立起上半身靠近过来,一边道歉,一边在苏木耳边吐气如兰,而后一只手就忽然钻进被子里,落在他缠满了绷带纱布的胸膛上。
苏木扯了扯嘴角,尝试着挪动身子远离,却不心扯动伤口,发出一声闷哼。
然后身旁传来一声诱惑至极的鼻音。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苏木一阵咬牙切齿。
却莱瑞拉忽然笑出声来,收身后退,靠着床头随意地坐在苏木一旁,不再继续捉弄这个在她而言可以算是少也有几百代饶差距了,毕竟莱瑞拉真正的年龄可是不大好。
“吧,到底怎么回事,诺克萨斯的亡灵塞恩都没本事把你打成这幅模样,那个魔腾,真这么厉害?”
她随意地用手指缠绕着发丝,歪过头来看向苏木,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之后,又忽然格外戏谑地笑了一声。
“其实,已经到了你这个年纪却还没尝过女饶,已经可以算作珍兽了。如果你想试试而又不介意年龄差距的话,我也不是那么介意的。”
原本已经摆正脸色准备明情况的苏木听到后一句话,一口气当即就堵在胸口的位置上不上下不下。如果有可能的话,苏木现在确实很想直接跳起来用拳头来教教这个女人应该怎么跟别人进行正常的对话,而不是三句没完就忽然让话题变得暧昧起来。哪怕打不过又能怎样,总得试试,然后表明一下决心不是?
苏木忽然开始怀疑自己那半夜在肖娜庄园里见到的莱瑞拉和现在见到的莱瑞拉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或许是双胞胎?
当初那个才是真正的黑魔法师,杀人不眨眼,用人血人命研究黑魔法的那种。至于眼前这位,也就只是个三句不离床笫之事的女流氓罢了。
见到苏木忽然沉默,莱瑞拉挑了挑好看的眉头,眼神微亮地笑了一笑,却很快就收敛下来。
怎么才能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又怎么才能让那个人改变他对自己固有的印象,莱瑞拉不仅仅是千年修习而擅于魔法,更深谙蠢。或许这些不能上纲上道的手段对付人老成精的老油子没什么作用,但用来对付一些经验不足的家伙,却是完全足够了。
更何况她还是个貌美妖娆的女人,而苏木是个男人,尤其还是只雏鸟。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有些事你也该跟我清楚了。”
莱瑞拉忽然端正神色,侧过身来看向苏木。
“你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怎么回事?”
闻言,苏木心头当即一紧。
尽管这个家伙在用沉默来面对她的疑问,但莱瑞拉并不怎么在意,只是随手一翻,那枚盛放着血珠的玻璃瓶就出现在苏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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