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易双手环胸,其中一只手还吊着绷带,远远看向在阿卡丽面前咆哮不止的亡灵塞恩。
“和他脱不了干系,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想不清楚。”
“你是说亡灵塞恩?”
苏木挑了挑眉脚,有些意外。
易只轻轻点头,没再多说,满脸的沉思,眼神也在始终停留在塞恩身上,期望能够从之中找到些许苗头,也好解决悟空身上的问题。
事实已经证明过来,悟空要比奥拉夫更强。当然,并不是指实力,易很确定这两人相差无几,不过是打法的问题,不要命的当然受伤更重,发狂发疯却还保留着理智的,自然就没什么大碍。可终归说来,原因还是在只吃了五百人的塞恩身上,五百人的血气,远远不足以让塞恩强过奥拉夫和悟空。
哪怕是面对阿卡丽也不行。
大风卷不起黄沙,这淅淅沥沥的雨丝,已经下了好些天了。
一场大战算不上激烈,却一直拖延到了深夜才终于结束,阿卡丽也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脸色苍白,累得走都走不动,还得凯南出城才把阿卡丽接了回来。相对的,战果还算不错,塞恩已经被砍掉了两条手臂,齐肩而断,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吼声也是虚弱无比,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普通人一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
阿卡丽胜在身法灵巧,游斗缠身的打法才是最为可取,而能够斩下塞恩的两条手臂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不是说阿卡丽不强,只是面对这种对手,阿卡丽的发挥非常有限。
但这样的伤势对亡灵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第二天,塞恩就又一次出现在翁库沃的城门前。
阿卡丽还没能从脱力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出城应战的,就换成了凯南。
一如之前,苏木出城接回了同样累到脱力的凯南,而塞恩的伤势要比之前面的阿卡丽的时候更为严重,落了个满身焦黑的下场,可终归说来,还是有限,比不了奥拉夫和猴子的成果。
所以,下一次,会是谁来负责出门迎战?
菲兹?苏木?或者状态始终没能恢复过来的猴子?还是重伤未愈的易和奥拉夫?
阿卡丽这一整天都在床上躺着,昨天刚回去的时候,甚至手都抬不起来。就像苏木亲眼见过的,为了砍下塞恩的两条手臂,阿卡丽不知道出手多少次,每次都斩在同一道伤口上,就是为了给塞恩造成更大的伤害,甚至把自己逼得险象环生。可惜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到如今,凯南也落了个同样的下场。
为了给塞恩造成更严重的伤势,凯南甚至把自己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调动了太多的魔法能量,甚至想过依靠魔法的威力给塞恩造成真正意义上的致命打击,破坏其体内用来支撑行动的魔法根本。可惜,也不知道是塞恩皮糙肉厚,或者是魔力之间的等级差距太大,直到苏木接回凯南的时候,倒在地上的塞恩还在发出一阵阵沙哑的低吼。
这之后的一整夜,苏木,易,还有安托万和另一个千夫长,都在开会,一夜没睡。
城北的居民只有少部分被说服愿意离开,而且已经离开,可更多的居民却依然留在城里,顽固,迂腐,无论怎么说,怎么做,就是不肯离开,还在口口声声地说着这是他们的家园,这是他们的土地,哪怕是死,也得死在这里,最多不过回归初生之土的怀抱而已。
为此,安托万早就愁得白了头发,每天唉声叹气,却无可奈何。
直到第二天早上,苏木几人才恹恹无神地离开了古树大厅。
他们依然没能找到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下的难题。
下一次出城应战的是谁,怎么才能说服城北的居民,还有,斯维因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怎样的程度,什么时候才会发动总攻
反抗军里的大部分士兵也都渐渐意识到了他们现在所面临的情况,士气每况愈下,到今天,整个反抗军都已经变得死气沉沉,像是迟暮之年的老人一样,再没有任何活力。
眼瞧着走到这般境地,苏木依然无计可施。
并非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存在巨大差别,而是反抗军和诺克萨斯军队之间的实力,是苏木无论如何都难以想办法弥补的鸿沟。更何况,斯维因的智谋未必在他之下,这也就导致了如今无法挽回的局面。
城破之日,已然近在咫尺。
海岸附近,诺克萨斯驻扎地的主军帐里,这已经是克烈回来之后第九次来找思维因了。
“蠢货!对,没错,你就是个蠢货!我敢确定咱们绝对可以开始发动总攻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嗯?你的脑袋装的都是狗屎吗?还是斯嘎尔的臭屁?!”
克烈那尖锐的嗓音直接穿透了主军帐,周围巡逻的士兵都可以听到,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天以来,克烈每天都得来找斯维因,而且每次都是这样,除了语调有所提高之外,就连说的话都没有什么区别。
也难得斯维因能有这么好的脾气,但其实他的脾气并不好。
“你又敢肯定了?”
斯维因苦笑着放下手里的卷宗,低头看向不过一米左右身高的克烈个子不高,脾气不小。
他揉了揉眉头,然后重新拾起卷宗。
“塞恩的状况怎么样?你应该刚从那边回来。”
“塞恩?那只蠢货亡灵?”
克烈眯起眼睛,然后猛地跳上斯维因的桌面,两腿盘起,一副大逆不道的样子坐在这位将军的面前,手里的长柄斧还扛在肩膀上。除了他,没人敢这样。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那个蠢货被电得满身焦黑,皮肉都快熟透了,一股焦糊味儿。说真的,如果他不是亡灵,我是说,如果他的身体不是早就死了,埋了多少年来着?快一百年了,对是快一百年了。如果那个身体没被埋得那么久,我肯定会那他来熬汤,再放点蘑菇,应该还不错。但我只是想想。一具埋了快一百年的尸体?呃啊,太恶心了!”
“既然你也觉得恶心那就不要再说了。”
斯维因皱起眉头,他很好奇克烈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胃里很不舒服。
“好吧,这次我可以给你个答复,就当堵住你的嘴。”
斯维因无奈的丢下卷宗,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坐在跟前的克烈。
“你可以去告诉你手下的军团,等塞恩这次恢复之后,咱们就可以发动总攻了。你的军团负责正面突破,什么都不用顾忌,放开了杀就行。至于其他的,我会另有吩咐,但现在你得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咱们得等塞恩才行。我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你得记着,咱们必须得等塞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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