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已经带着喝多的猴子离开了,苏木又在墙头上坐了片刻才终于沿着阶梯回去院子里。
经过走廊,奥拉夫的房间门前,他和阿卡丽一直在等苏木。
“你打算怎么办?”
问话的阿卡丽,她正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显然是听到了苏木和易在墙头上的交谈。
苏木稍稍一愣,又挠了挠头发,无奈耸肩。
“还不知道,得先去打听打听博伊那家伙到底是怎么笼络人心的,之后才能决定怎么做。不过,应该是和我想的差不多吧,毕竟笼络人心这种事,无非也就那么几种做法。”
说完,苏木就摆摆手回去自己的房间。
阿卡丽和奥拉夫面面相觑,谁也摸不清苏木到底在考虑些什么。
他们可不擅长这些东西。
到第二天,苏木一大早的时候就已经起床去了外面,临近正午才回来。阿卡丽他们闲来无事,一直呆在院子里,要么自行训练,要么擦拭兵刃,一直到见着苏木搓着下巴出现在附近,这才转头瞧去。
可苏木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又回去自己的房间里待着。
从这之后的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在这三天里,整个翁库沃都显得过分平静,易和悟空也再没来过,博伊更是安分守己,始终没有去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就只偶尔派人来通知他们前去参加作战会议。似乎是因为易的推荐,也跟个人实力和反抗军并不完善的制度有关系,阿卡丽他们都暂且担任了千人队伍的千夫长,而且没有正副之分。也正是因此,阿卡丽他们才得参加作战会议,尤其最近得到消息,诺克萨斯方面又有了值得注意的动静。
只有苏木是个例外,他没有任何参加作战会议的身份,就每次起个大早出门,临到正午才回来,却回来之后也是待在房间,偶尔询问些关于作战会议的内容,阿卡丽几人也不作隐瞒。
然而,每次问过之后,苏木就会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些时候能透过窗户瞧见他一直都在写写画画,可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直到第四天。
天还没亮的时候,翁库沃就已经热闹起来。
城门前,篝火明晃晃地摇摆着,大队的人马集合,人头乌泱泱地汇聚起来,像是一片黑海。可放眼瞧去,整个反抗军的战士大多穿着寻常居民的衣裳,偶尔能够见到些铠甲也并不完整,甚至刀剑都不齐备,部分人的手里甚至还举着农用的镰刀和锄头。
苏木也在其中,混在人群里,腰上别着黑刀,算不上起眼。
也是依着前两天在作战会议上讨论的内容一样:前方探子来报,诺克萨斯占据艾欧尼亚主岛东南的附属岛屿之间多了一艘行船,船上载着一个像是巨大的铁笼一样的东西,上面盖着帆布,瞧不见里面到底装这些什么。那个笼子很大,按照探子的说法,里面足够装得下一头大象。
武器?
应该是武器,诺克萨斯的新型武器。
安托万和博伊都是这样的猜测。
但无论那个笼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是武器还是其他,这都意味着诺克萨斯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开始出现新的动作。
然后,就在前不久,探子回报情况,然后值守的士兵吹响了号角。
“那个笼子里的”
苏木提了提前两天从别人那儿得来的刀鞘,不太合适,轻轻一晃就哗啦作响。
这刀鞘还是太宽了些,刀太瘦,就没法儿严密合实。但翁库沃资源匮乏,平日里吃饭都吃不饱,放眼瞧去能够见到的铠甲也是诺克萨斯才有的黑铁甲胄,苏木也就没心思要求更多。可以前的时候不太在乎,如今想起来,阿尔杰给他的那把刀鞘才是真的不错,可惜早就不知道丢在哪儿了。
广场前有个木头搭建起来的台子,安托万和博伊正严令整军。
照苏木的看法,那台子倒像个绞刑架,就比绞刑架少了架子和绳子。
“全是些废话。”
听着安托万的说辞,苏木悄悄皱眉,又侧出一步,让自己躲在前人后面,显得更不起眼。
安托万只负责鼓舞士气,而之后博伊讲出来的才是作战方案。
“风头都让他拿去了,还真是和那些人说的一样。”
这些天里,苏木走访了许多士兵,有些人已经算是“投诚”了博伊,有些人依然支持安托万。可无论他们站在怎样的立场,苏木都是一视同仁,该打听的打听,小心翼翼地斟酌说辞,摸清了各人立场之后才偷偷摸摸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当然,这个立场可不是固定的,得看跟谁打听消息才能决定。
也正是因此,苏木已经知道了不少自己想知道的事儿。
就真的说来,博伊的手段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和苏木先前想到的一样,在卡尔玛离开之后,接连几次误导安托万做出错误的决定,导致反抗军损失严重,又在之后当着众人的面前站出来反驳安托万的决定,提出另一种策略,从而营造出安托万的负面形象,以提升自己的地位。
除此之外,就是通过各种明里暗里的贿赂和其他附属的手段来培养亲卫。
翁库沃的居民在离开的时候大多留下了自己的部分财产,金币银币,或是其他可以提供作用的物品,以示对反抗军的支持。而这些财产,也就理所应当的交由安托万来管理,却真正负责支配的,并不只有安托万一人。
过去的卡尔玛,现在的博伊,同样可以支配这些财产。
战死者收回尸体进行厚葬,并给予战死者所托付之人一定数量的金钱以作安慰。这和卡尔玛之前在做的事一模一样,但卡尔玛走后,博伊却将这个金钱的数量又做了一定的提升。
哪怕提升有限,可效果却绝对明显。
直到一步步稳定了自己在反抗军的地位,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博伊才开始暗地里派人传播让他取代安托万的言论,却表面上依然保持谦逊,始终不肯以下犯上。不仅如此,他在提升名誉的同时,又公然反驳打击安托万身为统领的颜面。到如今,安托万在反抗军里的话语权甚至到了聊胜于无的境地,是逼迫安托万自行让位。
软刀子捅人从来都是不见血。
“这种人就是擅长抓住机会。”
苏木轻轻摇头,不再去听那些有用没用的废话。
今天这一仗该怎么打,苏木心里早就已经考虑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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