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动作洒脱的转身离去。
背对着张志清的张之维听到背后越来越轻微的脚步声,默默叹了口气:“志清这孩子·········好吧,我们师徒十年后再见吧。
希望十年后,你能给师父一个惊喜。”
下山后,张志清带着师父张之维平时给的零花钱与几身换洗的衣物,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涯。
他也不坐车,就只靠自己的双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一步一步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往南方走。
有时候,他会深入荒无人烟的山林;有时候,他会来到民风淳朴的乡村;有时候,他又会来到繁华忙碌的城市。
当身上的钱花完之后,他开始找一些临时帮忙的工作来打工赚钱,他做过服务员,发过传单,做过环卫工人,也做过销售。
像每一个在世间艰难的求生存的普通人一样,每日为了微薄的工资、做着重复循环、朝九晚五的工作,还要忍受上司、客户的刁难,同事的算计,旁人的蜚语。
张志清感觉,自己的心,在生活的磨砺中,越发的清静、越发的圆润,就像一颗被从顽石中解出的玉石,在洗去了表面的泥土后,终于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面貌。
“时间差不多到了,武当,我来了。”
身上不再显露任何特殊的张志清,如一湾幽潭的眼眸望着南方,看着那不知道在多远之外的武当,嘴角微微勾起。
经过这五年的磨砺,张志清终于返朴归真了,平凡的就像一个普通人,丢进人堆中一转眼就直接被忽视的那种。
这便是道教和光同尘的境界。
虽然他的实力没有增长多少,但他的心,却变化颇大。
搭乘上前往十堰的大巴车,张志清花了一天的时间后,来到了武当山的山脚下的小镇里,找了间旅店先住下。
他打算将自己先整理干净,第二天再去拜访武当派的周爷,毕竟搭乘了一天的车,身上难免会沾染上巴士里的气味。
翌日,打扮的清清爽爽、精神抖擞的张志清换上了自己的道袍,买了景区的门票后往武当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上,张志清也见到不少穿道袍的人上上下下,不过他并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感觉到炁的气息,看起来应该是景区的工作人员。
独自爬到了半山腰的紫霄宫,张志清终于看到了武当的异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道士,拢着袖子斜靠着坐在一棵树下,闭目养神。
张志清走了过去,故意发出轻微的脚步声,提醒眯着眼睛乘凉的道士。
“不知是何方道友?”道士睁开眼睛,嘴里发问,同时摆正自己的姿势站起身来,看着面前年轻的张志清。
中年道士看了一眼张志清,眼神在张志清的身上上下扫视一番,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他并没有感觉到张志清身上拥有炁的气息,但看张志清的相貌推测其应该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不像是那种修为深厚、返璞归真的高人。
“道友来自何方?”中年道士打了个稽首,询问。
“贫道张志清,来自天师府,云游来到武当,希望能够在武当挂单修行。”张志清也打了个稽首回礼,口中说出自己的来意。
随后,张志清拿出自己的皈依证、传度证,递给中年道士。“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当然,你们也可以打电话去天师府问问。”
“不用这么麻烦。”中年道士笑了笑,隐晦的说着旁人听起来神神叨叨的话:“只要道友能够证明,是一类人就可以了。贫道并没有在道友的身上感觉到特殊的气息。”
张志清闻言,将手掌放在中年道士的面前,掌心中一道微光闪烁而过。
中年道士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然后又看了张志清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惊讶。
“金光咒,道友的身份贫道已经确定了。请随贫道来,先去面见周师爷,等候他老人家的说法。”
说着,中年道人就当先往后山去了,张志清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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