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琰又碰碰他脸上的伤,再次叹气:“可是伤到脸了啊,你的脸啊。”
卫淇奥双手扶在身后的栏杆上,对他哥哥笑:“三哥你太夸张了,只是擦破一点点皮。而且我又不是女孩子,脸不脸的不重要。”
卫殊琰摇摇头,靠着车身点根烟:“如果是安然在,知道有人敢弄伤到你的脸,会更夸张。”
“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不跟大哥说,你也别跟爸爸说好不好?”爸爸要知道自己在外国也跟人打架,肯定讨不了好。
卫殊琰揉一把他头发,算起来自己还算占便宜的呢,他可以想象如果大哥卫安然知道那拍案而起的样子——你是怎么照顾小九的BALBALBAL——
······
日子过得快。乔小诗依然顺心顺意上自己的课,做自己的作业,只要不涉及这场恋爱似乎就一切顺滑如丝绸。这场恋爱总在哪里有点不对,好像有齿轮没有咬合准确,虽然不至于停顿但总是别别扭扭。
陆晓东这个人吧,乍一相处很温柔,容易相处,慢慢着就感觉疙疙瘩瘩的不舒服。大毛病没有,却有一些不是毛病的毛病。
就比如两人之间说话吧,陆晓东这人基调总是比较悲观,爱说他的苦,说农村和城市的起点差距。这些东西初听还能引得乔小诗同情,隐隐就不耐烦了。
例如自己本来好好的得了老师表扬,跟男友兴冲冲一说,得到的却是一声长叹:这不值得骄傲,要知道你再努力也是外地户口,多少成绩优秀的师兄师姐毕业后留不下来。那些出生在和市的什么都不要努力,生下来就赢了。
乔小诗简直莫名其妙,我只是想和你分享一下我的高兴,谁就TM的扯到户口上了。这人就擅长把高兴的事弄成不高兴。
她觉得自己和陆晓东交流有障碍,表层还好,想说点深入的东西俩个人肯定要吵起来。这时候乔小诗还不知道这就是爱情死区——价值观不合。
陆晓东却没有真正说得出口的大毛病,他勤奋,简朴,上进,孝顺,专注。
乔小诗就总是想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少女漫画恋爱观。她之前安慰过自己人生哪里那么偶像剧,却总是幻想着一个英雄,进行一段冒险或者传奇。唉,生活的基调本来就应该严肃点儿。
可是,如果连个恋爱都感觉不到冒泡泡,这人生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乔小诗灰心丧气的想。
一晃又是一学期结束,这个寒假乔小诗和陆晓东一起回家。陆晓东考完试心里轻松,总算了结一件大事,他拿着两个人的行李在前面开路,乔小诗背着书包在后面跟着。
这次回家座的是普通火车,俩人只出了一张卧铺票,陆晓东说他习惯硬座了。白天的时候乔小诗就要陆晓东先睡一下,乔小诗从车厢档头接开水回来,看见陆晓东伸在被子外面的一只脚,脚上的袜子好些地方都磨得透光。
乔小诗心里有些酸痛,觉得陆晓东太不容易了。她叹口气,决心以后对他更好一点。
女人那种与生俱来的母性害死人。男人的落魄失意或者穷酸往往能够激发起女性的母性,多少好女子折戟于这圣母光环之下。
晚上陆晓东把卧铺让给乔小诗,乔小诗爬上去,看着陆晓东离开的身影心里怪难受的。努力吧,一起努力吧,明天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