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爹妈就要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争吵起来,吴明学又急又恐,想着该如何尽快把这迹象扼杀在摇篮里。
毫无例外,他立即想到了啼哭。
没等他妈回答,吴明学的哭声就使得两个大人的注意力立即转移。
吴明学怕自己做得还不够绝,逼着自己屙屎屙尿,而且是好大一坨的那种。
这年代又没有尿不湿,于是房间里立即散发出浓浓的屎臭味。
他妈翻开被子一看,讶叹一声:“哎呀,这下糟糕了。”
他爹顿时把刚才的反问抛诸脑后,连忙跑向厨房,端来一盆清水,主动说:“抱下来,我来给他抹屁股。”
他妈先是让他爹给拿卫生纸来,给吴明学擦净屁股之后,才交给他爹臂中。
他爹忙问:“水不太热,没关系吧!”
“拿我试试。”他妈说着准备伸手试试水温。
他爹忙问:“你能不能碰冷水的?”
“没得事,”他妈说着已经把手伸进盆中,随即欣慰地说,“不算冷,差不多。”
他爹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赶忙给吴明学擦屁股。
吴明学这会儿倒很配合地不哭不闹,只四肢挣扎不停,而这纯然是婴儿的本能反应罢了。
这边擦完屁股,他妈抱回他坐在床沿,一边忙着把被单掀起。
他爹顾不上先把水倒掉,忙说:“让我来。”
只见他爹把尚未被屎尿污染的盖被先叠在一头,随后把被单抽拉出来,堆放进盆中,又赶紧看了看垫被,庆幸道:“还好,没打湿。”
他妈吩咐道:“去大衣橱拿新床单来,赶紧铺上。”
他爹依话照做,随后才端起搪瓷盆准备往房外走。
他妈却异常清醒地叫唤住他爹说:“等下,先把口袋里的钱留下。”
他爹很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好再跟他妈争吵,放下搪瓷盆,把装在外套里袋的一大摞大团结悉数掏了出来,抛到他妈身旁。
他妈追问:“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他爹叹道,“都给你了。”
他妈斜了他爹一眼,只说道:“赶紧去洗床单吧!”
他爹这才全身而退。
吴明学感到顾虑犹在,他爹进城的这三天会不会像颗定时炸弹,将来成为他爹妈争吵的由头?
哎,他爹真是作死,去县城三天不着家,也不找司机给家里捎个信,害得他妈一连担心了三天。
又反过来说,他妈真是何苦,他爹既然安然回来了,何必自寻烦恼?为那些莫须有的事情要问个水落石出。
只能说他还没理解夫妻之间的烦恼,因为他前一世没有完婚就走完了人生的路程。
他拥有的只有爱情的甜蜜回忆,却没有体会过婚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更不懂七年之痒的磨合。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大概是没有错吧,不然他爹妈怎么会因为一件发生可能性极低的事情闹别扭?
“呵呵”,这个冷暴力的词适合吴明学此时诡异的笑容,要不是他,说不定他爹妈会大吵起来。
当然他也不能因此沾沾自喜,或者正是因为他的啼哭打断,他爹妈才错失了立即解释清楚的机会,而这个所谓的“定时炸弹”岂不就是他亲手埋下的?
真是细思极恐,吴明学有些傻眼,索性脑袋一歪,呼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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