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爷爷走后,吴明学他爹再无睡意,跟他妈盲目地瞎讨论了一番。
因为两人都没有经商经验,所得结果可想而知,只大抵认为三爷爷的话没错,经商终归会比种田来得强。
吴明学听着又急又无奈,嗨,这种事情,如果他能说话,分分钟搞定。
可是怎么轮到他爹妈,就变得举步维艰了呢?
见识啊,格局啊,思想啊,魄力啊……诸如此类,都将他爹妈作为农民的狭隘性展现无疑。
最终他们没讨论出个切实可行的结果,只达成等到清明节再看的共识。
晚上,他妈病情又出现了了反复,咳嗽声更重,鼻涕也更浓,他爹急忙又去把陈医师叫来。
陈医师问询查看过之后,分析道:“可能跟昨日出了趟门有关系,加之你房里不跟得人家家里一样,没有铺一层木地板,我们江南,特别是长江边上,湿气重,寒气也重,一不小心就容易受寒,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再出门了,更何况是在坐月子期间。”
他爹自责道:“怪我,昨夜里又打麻将通了宵,碰到我女儿又不乖,跑出去玩,很晚都不回家,我老婆才会出去寻她,这不就心思焦虑,心思重难免容易加重病情。”
陈医师微笑道:“看你说话还是很明事理的,作为同年,兄弟伙就劝你一句,少打点麻将,赚钱不是靠打麻将的。”
他爹摇头叹道:“不比得你,懂医术,我这一无所长的,不知道做什么好。”
陈医师自嘲道:“你怕做医师这么简单,我从小学起,算下来一二十年功夫,你晓得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骂哦。”
没等他爹回话,陈医师又说:“一行有一行的难处,既然做了医师,就要爱这一行,但是爱这一行还不够,还要督促自己进步。
现在医学知识更新得又快,不逼着自己自学,就要落后了。”
他爹不住点头,进而大发感慨地说:“陈医师说得好,真个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对,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你也不需给我戴高帽,”陈医师微笑道,“只是个人的一点心得。”
他爹夸张道:“你们读书人,见地就是不一样。”
陈医师又说:“嗨,叫你不要戴高帽,什么读书人?不也是从赤脚医生做起的。”
“现在算是熬出头了,”他爹羡慕地说,“不用风吹日晒,披星戴月了。”
“算了,你再这样说,我不跟你老婆看病了。”陈医师最后现出杀手锏,才算堵住了他爹的嘴。
只见陈医师又给他妈打了一针,随后加配了一天的药,对他爹说:“我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既然大家是同年,有空去卫生所找我,大家喝喝茶,吹吹牛,打发下时间总是好的。”
“那好说,”他爹高兴地点头道,一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热情地说:“来两回都忘记给你发烟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陈医师边整理医药箱边说,“吸烟有害健康,我从来不抽烟的。”
“哦,”他爹凝思又问,“陈医师是几月份生日的?”
“六月。”陈医师说。
他爹得意地笑了一回,说:“我五月底,看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哥。”
不料陈医师也呵呵笑着说:“不一定,我是按阳历算的生日,你应该是农历算的吧!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叫哥。”
“呃……是吗?”他爹欣然说,“那以后我叫你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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