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祖宗十八哦,还怕操死了。”这是一个凶狠的女人的骂话。
就是在农村,骂出这样的话也是十分恶毒,而且显得相当没有文化。
问候父母也就罢了,居然也祖宗十八代也一起问候了。
吴明学听着也感到瘆得慌,嗯额咿呀着表达刺耳之情。
只见吴明学他爹移目瞪着他妈说:“二嫂这是和谁吵起来了?”
“你等下出去,”见他爹准备移步,他妈忙叮嘱道,“别不分青红皂白去帮她,指不定是她先惹的别人。”
他爹转而安抚媛媛姐说:“别怕,三叔等下就出去。”
哪知媛媛姐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手拉着他辣姐说:“走,我们去屋后坪玩。”
“你不去帮你阿妈?”他辣姐愣愣地问。
“不去,”媛媛姐说,“去屋后坪就听不见了。”
没等他辣姐再说话,媛媛姐已经率先迈步,硬是把他辣姐拉走了。
大门外的骂声依然不断,又听得另一个女人回骂道:
“张翠红,你嘴里是不是吃了狗屎?说出的话这么臭的!啊!我平时哪点对不住你啊?啊!
亏你好意思哦,亏你好意思在我伤口上撒盐哦。
啊……我生了四个女儿,难道你就生了个带把的?啊……
服你不要脸哦,自家没得用,还要数落人家。
看到没,老公都不要你了,还不是你没生仔。
千万莫见不得人家好啊,莫在人家背后捅刀子。
横河街就这么大,你怕传不到我耳朵中吗?
当真就是不要脸啊!
你不想想自家是什么货色,闲话都传到县里去了哦,还不自觉,到处惹是生非。
你晓得人家怎么说你的么?啊,贱货啊!婊子啊!
我过猜你是,逼都烂成花了哦,服你好意思还住在老街哦。
要是我,早就钻进老鼠洞了,还好意思出来见人啊!”
吴明学被一阵如机关枪般的骂语给惊呆了,不比不知道,他二伯母还算是温和一边的。
只听他爹狐疑道:“这是竹娘的声音,她们俩又在麻将桌吵起来了吗?”
“谁晓得?”他妈冷笑道,“竹娘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这骂的也太难听了,”他爹叹道,“这有的没的,真的假的,相关的不相关的,怎么都一股脑说出来了?”
“你莫急,听二嫂怎么怼回去?”他妈提醒道。
他爹妈没再交流,屏气偷听他二伯母的回骂:“竹娘啊竹娘哦,我敬称你一声娘,你就这样蛮不讲理的?
你不先问下你捡来的野种,你来骂我啊!还赶着我来骂呢?
亏你比我大十岁哦,吃饭都吃到屁股眼去了吗?”
估计竹娘根本没有理会他二伯母的解释。
诚然,这也算不上什么解释。
只听竹娘气吁吁地回骂道:“你这只不要脸的东西,我今日不打你,我就不姓熊。”
然而恐怖的场面接下来发生了,并不是两个女人当街对打,而是他二伯母那如开闸的水库、又无法阻挡之势的、滔滔倾泻而下的大水般的怒骂:
“野种就是野种,你说再多,也改变不了。
还只有我说他野种啊!全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平时照顾你的脸面,不拆穿你,谁晓得那只野种单子真不小,敢到太岁头上动土。
当真是有爷娘生,没爷娘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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