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吴明学他爹如今有钱之后,首先享福的是谁?
毫无疑问,不可能是吴明学,因为他想干嘛却是啥也干不了。
只见他爹拎着一块三斤左右重的猪肉,而他辣姐则一手被他爹牵着,一手拿着一个大大棉花糖。
这棉花糖也是他辣姐平时几乎吃不到的美食,托着他爹赌博赢钱的福,今天得偿所愿。
他辣姐坐在房间里,津津有味地舔着糖,浑然不觉自己的鼻涕已经悄然流下,有一些还沾在棉花糖上了。
这看得他妈急得是叫嚷了起来:“过来,给你擤鼻涕,鼻涕都吃进肚子里了。”
他辣姐诧异道:“什么鼻涕?”
“你过来就是。”他妈招手道。
他辣姐走过去之后,他妈就让他辣姐微微低头,他辣姐只怕鼻涕弄脏了棉花糖,握棉花糖的手被她举得高高的。
他妈一手按住他辣姐的头,一手用大拇指和食指给他辣姐擤鼻涕。
只听得“呼嗤”一声,他辣姐满鼻子的鼻涕都被擤到地上。
只听他妈随后叮嘱道:“用鞋子抹掉。”
估计是用力过猛,他辣姐疼得哭了起来。
又听他妈喝道:“不准哭,别吃了糖就忘了娘,坐回椅子上去。”
他辣姐果然没有再哭,坐回椅子上,继续津津有味地舔着她的棉花糖。
他爹这时候走进了房间,精力依然旺盛,朗声说:“中午是炖肉汤,还是做红烧肉?”
“你买的是五花肉还是那块位置?”他妈问。
“五花肉啊,带了几根骨头。”他爹解释说。
“那就做红烧肉,骨头的话,只有炖烂了才吃得动。”他妈说。
“嗯,那我心下有数了。”他爹笑道。
他妈有些惊讶地问:“我也是服了你,你熬了一夜还不困吗?”
“累什么?又不是输了钱。”他爹说。
“怕是输钱了更睡不着觉。”他妈笑道。
“还确实被你说准了。”他爹笑呵呵地说,伸手去摸他妈的白脸蛋。
“死过开,”他妈扭头道,“还不赶紧睡一下,你以为你真是铁打的?”
“呵呵,我是老鼠骨头,怎么可能是铁打的?”他爹自嘲道。
“够了,去洗洗睡吧。”他妈狠狠地瞪了他爹一眼说。
他爹故意像老鼠缩进鼠洞一般,做了一个怪异的表情说:“吼吼,母老虎要发威了,赶快去。”
他妈没再搭理他爹,见他辣姐此时还在轻轻舔那个棉花糖,教导道:
“小敏,你这个习惯不好,吃就赶紧吃完,拖拖拉拉的,别以后做什么事都拖拉。”
“我舍不得吃完。”他辣姐老实地说。
“棉花糖又没地方保存的,你不一次性吃掉干嘛?”他妈不解地说。
“我是一次性吃完啊,就是我想多吃一会儿。”他辣姐解释道。
“是啊,吃快点啊,你都急死我了。”他妈皱眉道。
吴明学则非常理解他辣姐,一种好长时间才能品尝到的美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何其珍贵!
果然,他辣姐并没有把他妈的话当回事,而是继续用她那抽丝剥茧般的缓慢速度,一舌头一舌头地舔着,就好像棉花糖是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不忍毁灭。
他爹重回房间,起先还特意蹦跳了几回,以显示他精力依然旺盛。
可是自打他爹脱了衣服上了床,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他爹如雷的酣睡声。
他妈嗤笑了一声说:“这只死男人,还嘴上逞强。”
昨夜没睡好,吴明学这会儿感觉也很困了,眨巴两下眼睛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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