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立忠进养老院好多年了,原来的房子冷斌一直都没有卖,不知道为啥,据说这一带要拆迁,所以就一直放在那里没有动。
秦志高和王峰来到防盗门前,那门把手都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显然是长时间没有人来过,王峰试着晃了晃,门还蛮结实,没有钥匙肯定是进不去。秦志高去看看隔壁住户,也好像没人住,使劲敲了敲没有人回应。
两人对视了一下,心里有了数,因为走廊的两边玻璃窗与住户的厨房窗户相挨三米远,家里肯定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厨房的玻璃窗边露着一条缝隙。王峰一纵了窗台,秦志高拉住他腰里的皮带,王峰毫不费力的用脚就把窗户推开了,然后手扣着走廊玻璃窗棂,看看下面六层高的黑暗,深吸一口气,使劲一跃,跳进了冷立忠的家里,秦志高也紧接着跳了进去,把面踩的脚印擦掉,又窗户关严实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想这屋子里肯定少有人来,于是就摸到电灯开关的地方,把灯打开了一看,整个屋子了蒙了厚厚的一层黑灰,客厅的电视和餐桌、沙发都罩着塑料布,靠近电视柜的地方摆放着一个书柜和一张书桌,拉开柜门,一股灰气扑面而来,呛得王峰和秦志高连忙用手捂住鼻子,里面摆放的书籍也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
书桌和书柜里都翻了也没有找到王立忠的日记。两人又到两间卧室里去找,奇怪的是床底下却放着五箱茅台酒,其它也是什么都没有。两人看看这茅台有以前的,也有现在的,这应该算是房间里最值钱的东西了,看来应该是有人开窗透气后,忘记插玻璃窗了。不然屋里放着茅台酒,不会把窗子开条缝隙透气。
翻遍了床头柜、床垫、衣柜,也都没有找到有日记样的东西。两人觉得要是有日记,应该还在哪书柜里才对,于是,就又折返到客厅,这时候,秦志高随意的瞟了一眼,却发现客厅与卧室的墙明显的比其它墙体厚许多,于是,使劲用手捶了捶,里面有‘咚咚’声,好像不是实心的,可是到处看看也不见什么异常。两人对书柜又清查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冷立忠的日记。
“我们会不会理解错了,”秦志高有些怀疑,“也许,压根就没有日记……”
“除了那样,别无理解,还有他说的‘秘……密……’”王峰沉吟了一下,“要不我们把这柜子挪开看看。”
两人弓腰一使劲,把柜子向前推,可没想到柜子下面居然安装有滚轮,两人由于使劲太大,差点摔倒在地。
柜子后面果然有一块分裂的墙面,两人贴近一看,是一个铁门耍的和墙体一样的颜色,铁门安有锁,两人正准备找东西撬开,这时候,走到门口找工具的秦志高听到楼下传来踢踏踢踏的走路声音,因为这栋楼住的大多都是老年人,所以很多早早的就安歇了,所以听起来格外的真切,秦志高一伸手连忙将电灯开关关了,两人连忙把书柜挪回原地,轻轻的躲进了那个没有放茅台的卧室床下。
这时候,王峰那钱秀秀给他买的手机突然响了,王峰连忙给关机了,头已经冷汗涔涔。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终于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掏钥匙开门。两人紧张的衣服都汗湿了,幸亏这房子是在靠后单元,要是前面单元,估计被人发现屋子里亮着灯光。
两人虽然紧张,但都支起耳朵听,进来的人把灯闸开关开开,然后走到客厅沙发处摩挲了什么东西好一会儿,接着又挪开书柜,用钥匙打开了书柜后面的铁门,听着放东西落地的声音,应该是放进去什么东西,接着又锁,挪回书柜,又到沙发处停顿了一下,接着,走到门口关了灯,把门反锁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黑暗中两个人的眼珠熠熠闪亮的交流了一下,慢慢爬了出来,这次也不敢再开灯了,接着外面的月光来到了刚才那个人一进门就先到了沙发处,这里肯定有什么?两人开始沿着沙发摸索,最终,王峰摸到了一个金属的硬东西,在手里摸了个遍,才确定是把钥匙,一定是开书柜后面铁门的钥匙。
刚才那个人在书柜后面放进去了什么?两人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打开了铁门,王峰打开了手机,借着微光,看见是一捆报纸包裹的什么东西,最面的特别大,秦志高把它拿下来打开一看,终于找到了冷立忠的日记。
“真是当大领导的,这日记都这么大一捆。”秦志高不由感慨一声,拿起一本来,王峰给他打着光。
前几天本也就写他学、结婚、生子的一些杂散的东西,两人都快看的没了兴致,翻到第十本的时候,记着一件事,那是他和宝珠的事情,宝珠名字后括号苏青,两人一下子都高度集中起来,王峰握手机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1982年6月11日,宝珠告诉我她怀了我的孩子,而这天我和宝珠的再次失控的事情终于被姜梅(冷立忠的妻子)发现了,从市里来看我,路遇到了钱道贵,钱道贵帮忙拿东西,所以钱道贵也看见了,没有办法,我只能把副厂长的位子给他。”
“……”
两人一本一本快速的翻看,捡重点的念了。
“1983年7月4日,钱道贵说夏明堂疯了,必须送市里精神病院去检查。可是,我不相信他真的疯了,可是我有把柄被他捏在手,我又不敢质问,就答应他立马送进医院,这时候的苏青已经和陈权亨一起私奔了,只留下了一个儿子,还是我帮忙给送回农村的老家,他老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也才得了脑溢血偏瘫在床,看着心酸,我扔下一些钱,只好把夏明堂的儿子给放在了那里。”
看到这里,王峰已经止不住眼中的泪水下流,黑暗里秦志高看着他不忍再看,忙低下头去往后翻看日记。
“1996年9月10日,夏青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那个孩子是我的,可是我去农村找时,老人已经带着孙子离开了,因为下雨房子坍塌,去城里打工去了。听人说老人为了孙子子竟然靠着精神支撑,锻炼可以下床了,我去市里、县城都没有找着,再等苏青电话,可一直就没有再来,是我毁了他们,不,是权力毁了他们,我知道这些有可能都是钱道贵做的,但是,我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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