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打一斤酒！”

酒坊门口，连个招牌也没有。这里主要做批发生意，给几个酒楼供酒，几乎不零卖。门口也没有伙计揽客，艾东靠在门廊上安静等待。

“又是老徐那个吝啬鬼。一斤酒哪里值当到我这里打，耽误的功夫比酒钱还贵。”

足足等了一分半钟，老王才骂骂咧咧挑开门帘出来了。

对艾东他倒是和颜悦色。并不觉得斜靠在门框上的艾东没有礼貌。

“艾东，你喜欢喝酒不？喜欢酒的话，还不如来我这里干活。保证给的比老徐多。那家伙是个吝啬鬼，对自己都舍不得，更何况手下的伙计。”

艾东笑了笑，并没有说话。递过酒葫芦和一把晶石。

“打一斤皇家三号！谢谢老板。”

老王摇着头，拿着酒葫芦和晶石进去了。门帘在他身后自动落下来，门帘也是一件法器，能隔绝来自外面的窥视。

艾东还在想法器的事。设想很简单，也很好升级，一直堆量就行了。常言道，质量不够，数量来凑。但是有个麻烦这种法器做成一阶的话很简单，但是要是想升级成二阶就需要比一阶数量多太多的材料。所以，这个法器必须是一种数量极大的低阶材料，便宜，易获得；或者就是一种极易分割的高阶材料。但是艾东对炼器这些知识所知不多，黄志也对炼器所知不多。那这就麻烦了。所以，他必须找个明白人好好问问。

而老徐，就是好人选。可是老徐，正如老王所说，为人极为吝啬，对自己都特别狠，更不会无缘无故帮助别人。但是老徐好酒。那么小气的人，两天一斤酒却从来没有断过。

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今天老王有些磨蹭，半天了才出来。

“老板，你这里最好的酒是什么酒？”

听到人问酒，老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酒糟鼻几乎要发光了。这个问题正好搔到了他的痒处。

“要说最好的酒，当然要用最好的料，还要用最成熟的工艺。好多人都以为酿酒的工艺越新越好。这句话，也对也不对！为什么说他也对也不对呢。因为他是外行话。懂酿酒的人不会这么说。酿出好酒的工艺，才是好工艺。这才是问题所在。好多人不懂，或者一知半解，张口就评价不是自己专业的事情，其实都是因为傲慢！懂吗？艾东，你还年轻，切记，傲慢是你一生之敌。千万要小心……”

老王一开始，就停不下，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或者是心态，他跟艾东讲了很多。从酿酒工艺，讲到如何选料，讲到为人处世，讲到如何和自己相处，讲到人的认知障碍。越讲越远，就是没说艾东想知道的最好的酒是哪种酒。

但是艾东是有耐心的人，也是个有爱心的人，就当给孤寡老人解心宽了。他静静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表示自己听得很认真。

终于，老王从摘下一个酒葫芦，灌了一口。讲了好多他也讲累了，嘴有些干。老王把酒葫芦递给艾东，艾东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喝酒。不管是在地球上还是穿越到了九城大世界，他从来都不喝酒。

看着天边夕阳如残血，把天坑之林的树梢都染成了血红色。老王面对夕阳，无限寂寥。

“艾东，想知道最好的酒是吧，跟我来。”

老王走在前面，艾东紧紧跟着。

酒坊一进门就是一排排酒桶，里面藏着酒，足足有上百桶还要多。绕过酒桶，是一部向下的楼梯。老王在前，艾东在后，下了楼梯。

在上面的时候，一点酒香也闻不到。下了楼梯，酒香浓烈，让人熏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