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戏结束,陆芳静和芮芬莲去澡堂洗澡,江一帆回屋接着看魏院士指定的有关三氧化钨的资料。第二天一早,江一帆又去北河大学化工系资料室。
江一帆回厂的时候,陆芳静正在他的宿舍里等他。今天陆芳静没有在食堂开饭的时候吃饭。而是等食堂的大师傅忙乎完以后,亲手做了一大碗鸡蛋挂面汤,在食堂买了三张大油饼,炒了一盘青椒肉丝,用大木盘盛好,端进江一帆的房间,等着他回来。
江一帆回来了。陆芳静拧了一把热毛巾给江一帆擦汗,把饭、菜放在清理好的书桌上。两个人坐下吃饭,简直就像小两口过日子。
江一帆一边吃饭,一边高兴地说:“魏院士给我的任务,总算完成了。比我答应他的期限,还提前了三天。魏院士不在他的办公室,他到北京开一个学术会议去了。我把资料交给他同办公室的老师。芳姐,昨天晚上我看到于老师跟你说了半天话,说的嘛呀?”
陆芳静把于老师转达市京剧团的郑团长邀请她排练,并且进一步下海唱戏的事儿对江一帆说了。最后说道:“帆帆,你的看法和意见怎么样?”
“这是大好事,芳姐,”江一帆说,“这些天来,特别是咱们排戏以来,我觉得你在京剧表演艺术方面有很好的的天赋,做一个化验员真是屈才了。扮相好,嗓子好,悟性还好,那是老天爷给你的金饭碗。芳姐,你可能有了出头之日了,去吧。”
“可是我放不下你,帆帆,”陆芳静的眼圈儿红了,有一滴泪水掉在面汤里,“我只想就这样一辈子伺候你,不想去那个梨园行。花老师说过,梨园行,那里面险恶得很,尤其是对我们坤角儿(就是女性演员)来说,几乎是逃离不了不得不送上去的命运——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花老师自杀了。帆帆,你说,我已经被姓罗的糟践过了,没资格喜欢你了,难道我还要为了吃好一点,穿好一点,风光一点,再被糟践吗?我虽然已经不是洁净的女儿身,总不能再被一次沾污,更对不起你了吧。”
“有那么严重吗?”江一帆说,“这个我不懂,不过,要是真出现了那种情况,你就什么都不要了,回到我的身边。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再说了,你还有一身功夫,一般人就算是练过几手的,也不是你的对手。这个我知道。”
“这我相信!”陆芳静说。她很激动,恨不得扑到江一帆的怀里大哭一场。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她只是握着江一帆的手,接着说:“帆帆,帆帆,姐这一辈子都不离开你,姐每天都伺候你。不要赶我走,啊?”
“你说什么啦,姐,我的心永远和你连在一起。眼下,在厂里当个化验员真的没什么出息。以你的聪明才华,不应该窝在这里,应该出去闯闯。今后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问题,咱们都一起解决,永远不变。”江一帆坚定地说。
过了两天,江一帆接到北河大学化工系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魏院士要他转天上午九点到魏院士的实验室。魏院士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江一帆准时来到了魏院士的实验室,魏院士已经在那里了。魏院士对江一帆说:“小江,你搜集的关于三氧化钨的资料我收到了,这个工作做得不错,你的手还挺快。你们发表在英国物理学杂志上的文章我也拜读了。虽然对理论物理细节的计算我还不大懂,可是了解了你们的思路,还是很清楚的。把理论物理和高等代数的概念和计算方法成功地用于这样的对实验结果的新的诠释,说明你的理论物理的学术水平,已经达到博士以上了。”
江一帆说:“哪里,魏先生,您过奖了。”
魏院士接着讲:“你也知道,我们北河大学在院系调整之前是理工并重的。院系调整之后,学习苏联经验,只办工科,不办理科了。最近教育部开会,不少专家提出,理工分家不利于基础理论和实用技术的结合,对双方的发展都很不利。领导采纳了这个建议,决定在工科大学试办理科院系。我们学校就是试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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