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凡进入到闪烁着暗红色灯光的大厅,瞬间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
成排的胚胎和婴儿泡在绿色的液体中,在应急灯下显得分外诡异,这些容器排成两列,将中间的通道让出,像是拱桥两侧立着的根根石柱,只不过石柱顶端的,不是石狮子,而是处于不同生产阶段的胚胎和婴儿。
骆凡甚至想象得到,顾槐阴如同一个辛勤的老农一般,站在成排的“果树”前,挑选着摘下成熟了的“果子”,他当时的脸上一定挂着辛苦劳作换来的喜悦。
在这诡异通道的尽头,一个硕大的仪器正在运行,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整个房间不像是一个新人类的科学实验室,反而充满了宗教的意味,像在举行着什么诡异的仪式。
骆凡平复心情仔细向仪器望去,模糊的看见那里立着两个培养池,里面泡着两个一动不动的人,他立刻向那里冲了过去。
风之花同样被房间内的场景所震慑,此时顺着骆凡奔跑的方向,她也注意到了房间的尽头,紧跟着骆凡跑了过去。
白牙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眼前的一切让他莫名产生了一种熟悉感,仿佛自己在梦中来过这里一般。
“不,不是在梦里,我确实来过个大厅,是在什么时候呢?”
不同于之前两人,白牙在两列培养皿构成的通道中慢慢走着,他看着一个个面容相似的婴儿,精神出现了刹那间的恍惚,他晃了晃头,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这时他听见大厅尽头,骆凡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呐喊,“不……这是什么……”。
白牙转过身子,看向大厅尽头,风之花和骆凡正站在一个巨大的仪器前不知所措,那个仪器连接着两个并排的培养池,里面灌满了蓝色的液体。
有两个人正浸泡在液体中,一个是顾蝉衣,另一个是顾槐阴。
顾槐阴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崩坏,满头银发已经不见,头部皮肤裂开了口子,流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黄色的液体,他张着嘴,牙齿已经残缺不全,整个人就像是一个丧尸在等待腐烂。
白牙的头剧烈痛了起来,意识中许多画面涌现出来,一副画面里,自己正漂浮在那蓝色的液体中,同样是在这个仪器上,像天平一样,在自己对面放置的,是一个泡在培养皿中沉睡着的婴儿。
那婴儿偶尔划动手脚,有时又蜷缩在一起,婴儿的面容……
白牙霍然转头,看向身边那一列培养皿,那婴儿的面容就与这个大厅中摆放的一样。
又一个记忆画面中,白牙看见一个身影,来到仪器前,操作实验,那个身影穿着白色的研究服,头发黑白相间。
这时那个身影转过头来看向培养池,白牙看清了,那个人带着黑框眼镜,面容消瘦,虽然还没有那么重的法令纹和老年斑,白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顾槐阴。
白牙的眼中含着泪水,他明白了自己关于这里的记忆来自哪里了,在刚才那个记忆画面的最后,他看见自己抬起了手,那是一只硕大的狼爪。
这一切都是真的,这熟悉感来自意识中恐狼的那部分记忆。原来,我就是在这里被创造出来的,这就是我诞生的过程?
白牙看着还在运转的仪器,缓缓走到骆凡和风之花身旁。
他看到顾蝉衣头上套着头箍状的金属圈,颅骨已经被从上方打开,后颈被插入了许多导管和线路,胸腔正中的位置被钻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里面放置着不知什么作用的金属装置。
骆凡抱着头蹲在地上,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风之花默默走到控制台前,看到所有的程序都已经被预设完毕,无法停止。
这个时候,白牙用头蹭了蹭骆凡的肩膀,示意他看向仪器。一个前方分为三叉的机械手臂慢慢转移到顾槐阴的头部上方。
“正在进行的是脑部移植手术,这是顾槐阴发明的技术,那个机械手臂会取出他的大脑,再转移到顾蝉衣的身体里。我猜顾蝉衣一直以来都只是个容器,移植成功后,就像我一样,植入的大脑构建将全面接管这具身体,顾蝉衣虽然肉体还在,但意识将被吞没。”白牙嗓音沙哑,轻轻说着。
“顾蝉衣还活着么?”骆凡看着颅顶被打开的顾蝉衣问道。
“如果能呼吸算是活着的话。”白牙情绪中带着哀伤。
“啊啊啊……”
骆凡放声大喊,声音之凄厉让大厅里培养皿中的婴儿都纷纷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们明明就要逃出去了,我是来找你的,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翻过那道围墙,穿过废墟,去西子城,去京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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