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去,且不说能否说服别人,就是他自己,只怕也觉得是无稽之谈。
可是,怎会有人能如此准确的猜出点数……
“再来!”
男子几乎咬牙切齿,他就不相信,自己还能每次都输!
一旁的冯林闻声一个哆嗦,赶紧拦住他,差点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爷,不敢玩了!咱们的银子不够了!”
“怎会不够!老子带了两千两!”
男子目眦欲裂,他今天专门带了从舅舅那里讨来的两千两,怎么可能才玩了两局就没了!
冯林正欲张口,却听外面的七七已然拿起一只小金算盘拨算起来。
“这一局为豹顺之猜,贵人加注四百两,所以应付那位公子八百两,给揽金阁四百两,再加上上一局贵人输去的四百两,共计一千六百两。点金局的赌客因有对手和规则的选择权,所以每局开赛须各付一百两,客人已开两局,眼下共需一千八百两。”
听着那位七七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和算盘的响动,天歌不由一笑。
这七七姑娘也是一个妙人儿,账目都是整数,哪里需要算盘拨算?
这举动分明是刺激对面那人。
果然,一听这清晰无比的账目,对面一时没了声音。
沉寂之后,似是带着些许不忍,那唤作冯林的侍从小心翼翼道:
“爷,先前咱们刚在万宝阁刚花了两百三十两给老爷买了一尊砚台,算下来……我们还差三十两……”
半晌,对面终于发出声音。
“废物!”
紧跟着,是泄愤般的踢打和有人强忍的吃痛声。
事已至此,再无趣意。
天歌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拉动了手边的响铃,不多时,便有伙计进来,将她往先前等候的屋子引去。
临走之前,听着对面的响动,天歌有意无意咋舌一声。
“啧,废物终于知道自己是废物了!不过做个有自知之明的废物,总比不知道自己是谁强。”
对面闻言,声音一滞,紧跟着响起更刺耳的瓷片碎裂声。
天歌耸了耸肩,这人看来是不知道揽金阁的东西有多贵。
……
回到先前的屋内不久,揽金阁的伙计便将银票送了进来。
“公子第一局赢了四百两,第二局赢了八百两,两局共计一千二百两,揽金阁抽取十分之一的资费,所剩为一千零八十两。再加上第二局揽金阁应付您的八百两,总计一千八百八十两。这是银票,请您过目。”
天歌并没有看,而是直接示意孙三收下。
“揽金阁做事,我向来信得过。有劳。”
等伙计离开之后,孙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惊讶,看着手中的银票既吃惊又忐忑。
“公子……这……这银子……”
天歌往后面的椅背上一靠,“加上我们带来的两百两本金,买宅子的钱便够了,多出来你跟小千留着买酒吃。”
可是孙三想说的哪里是这话!
他想说的分明是银子居然这么好赚吗!
孙三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好似有一团火苗将要熊熊燃起。
可是紧跟着,便有一盆凉水猛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