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只老鼠一噎,然后抬脚上朝着阿立的屁股就是一下,低吼道,“那老子也不要这会儿见!”
阿立顿时委屈,漂亮脸蛋更加楚楚可怜。
他揉着自己被踹的屁股,眼带幽怨的看向姬修齐,“少爷你变凶了,你都开始踹阿立了。”
“装什么装,我又没用力气,再咧咧小心我扣你工钱!”姬修齐咬牙道,“赶紧回来躲好,别被那冰块给发现了,连累了老子让你好看!”
一听工钱阿立当即闪身回来换上正常脸,嘴巴也紧紧抿住一声不吭。
站在庭院当中,徐芮指着旁边的几座花台,面上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
剩下的,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这才是她对待外人的态度。
“不知公子有什么问题?”
先前见徐芮引自己往制脂膏的地方走,天歌就明白她是误会自己跟刘老板一样想来找茬,如今再一听这不客气的态度,更是确认无疑。
但天歌没有开口解释,而是走向其中一座花台。
“方才姑娘所讲点绛唇脂的制作过程,在下认为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比如这滴壶取水。”
指着铜壶,天歌冲着徐芮一笑,“可以将其换成长嘴铜壶,在壶嘴接上一根竹筒,水汽预冷凝成水,最终取得的滴液跟方才从瓷盖上取下来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会更加方便。”
徐芮闻言心中微动。
关于滴液的取法她也想过可以如何简化,却没有想到还可以这样。
但就算如此,又能说明什么呢?
“当然的,这只是第一点第二点,是花汁的萃取,月朱花虽说可以直接捣碎过滤取汁,但这样却不能完全提取出所有的花汁,反而容易浪费。想要制作出大量的脂膏,就得需要足够多的花瓣,成本增加不说,最主要会限制制作出来的脂膏数量。”
徐芮没有说话,但这也证明天歌所说没有并没有错。
徐芮今天敢当众告诉诸人点绛唇脂如何做,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依仗,那就是花材。
点绛唇脂的制作需要大量的花瓣,那些人就算知道了所有的步骤,甚至连花酒都酿造出来,但是花材却是很大的问题。
因为杭州府的月朱花田已全部被他们徐记包下。
等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充足了,秋日一到,月朱花凋谢,徐记秋季的新品也正好推出。
就算那些人可以等到明年,但点绛唇脂早已过了时。
当然,或许会有人认为月朱花可以这样做,那么其他花也可如此,江南府这样的地方,还愁四季无花?
但事实就是这样,四季鲜花无数,就是花房里也能培差季鲜花,可是这些花,都可以依样画葫芦做脂膏吗?
自然不是。
否则徐芮才不会就这么轻易告诉众人如制作。
是以天歌一语道破:
“月朱花是徐记在多种花材中尝试后,筛选出的最适合做脂膏的花材。但其实,还有一种花,比月朱花更适合做脂膏。”
“什么花?!”
一听竟然有比月朱花更适合的选材,徐芮便迫不及待问道。
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上去想为什么这个少年会知道那么多。
点绛唇脂试花材的研制过程,都是她一手在做,哪怕是如今,为什么选定月朱花,也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但如今却有人告诉她徐记的花材筛选过程,更告诉她还有更好的选择。
徐芮无法不震惊。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熏暖的夕阳照在他脸上,泛出金色的光芒。
而这光芒的中心,就这般轻轻启唇,道出三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