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先前您说,如今两个孩子肩上都被烫伤,原有的胎记都被疤痕掩盖,无从辨别,所以关与胎记身上有字的事情,我便一直不曾告诉您。如今看来,我所寻找的族中小姐,已然明了”
此刻的元贺已经从失神中恢复过来,眼神复杂的望一眼云珠,又带着几分决然看向李氏。
如今帝姬是谁已经清楚,他要找的人也已经昭然,就算李氏再怎么出言阻挠,人,他都一定要接走。
朝着身后甲乙丙丁四人使个眼色,四把长刀齐齐亮出,眼前的局面霎时被元贺一方所掌控。
这突然的变化,是李氏,也是所有人都不曾料想到的。
阿贵和另一个心来的伙计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双手举过头顶一脸老实相。
孙嬷嬷搀扶着身子僵硬的李氏,一点一点向后缩去。
赵海依旧是先前木木的模样,坐在椅子上,一脸呆愣又懵懂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
赵云珠的面上是从容的欣喜,迈步走到元贺身边站定,又伸手拍着脸色苍白的碧云的手,示意她放松不用怕。
而天歌则依旧如先前一般,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将头埋得低低的。
散乱的发丝将她的黑瘦的脸遮挡,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只能从那抓着肩头衣衫的发白骨节中,看出少女好似还不曾从方才的恐慌中清醒过来。
宝寿啊
少女深潭一般清幽的猫儿眼又深邃几分。
她没有想到,就连这一点,那个叫宁夙的人,也告诉给了云珠。
做戏要做全套吗?
褚流说过,这件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想到这里,少女的脑袋微不可见的抬了抬,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暗墨色靴子。
元贺。
他居然,也知道么?
是他,还是他背后的人?
卢家?不可能的。
卢家从祖辈开始,就是西北大族,后来是因为卢之南跟随了魏宁起事,才有了泼天富贵,才有了御史大夫的职位。
他们,根本不可能跟昭懿皇后有任何的关系,更不可能知道宝寿帝姬蝶纹有字的事情。
那么,找宝寿帝姬的人,究竟是谁?
是齐哀帝,或是昭懿皇后身边的,谁?
“夫人,今日的晚饭已经”
“拿下去吧,我不想吃。”坐在雕花大床边的人摆了摆手,示意来人将东西拿下去。
孙嬷嬷望一眼站在门口的少女,面有为难。
李氏在屋内已经枯坐了半日有余。
只是,这屋子,不是她自己熏香馥郁,软塌舒适的主母的屋子。
而是赵家大小姐书香气十足,带着一抹少女香甜气息的闺房。
就在今天早上,赵家大小姐还在这间屋内梳妆打扮,可是直到此时,却已经人去屋空。
李氏想不明白。
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就忽然作了别姓,而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呢?
为什么呢
两行清泪再次无声涌出,朦胧视线里,李氏看到有人慢慢走近。
“你的法子不行,那么,可愿试试我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