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盼山堂入学测,偷偷潜入盼山堂,甚至闯入周先生屋子的,就是这个人!
他不会记错。
天歌没有料到,这人竟然一句便点命她曾经所做之事。
而也正是这句话,让她霎时了悟了此人的身份。
她同样还以讥讽一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盼山堂的伪君子呐!”
能通过身手辨认,又能知道她曾经闯入盼山堂的人,只有一个。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易廷益身边的书童,易之。
想起那个在入学测当天,一直盯着自己的少年,天歌庆幸自己夜行时惯性压低声音,让人无法从声音认出她来之外。
“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别人家屋子里上蹿下跳,如今又追着一个女子满街跑,这个样子,你家少爷知道吗?还是说,你们家从上到下都好这一口?”
“不许你说我家少爷!”
易之忽然气急败坏,伸手便拔出腰间长剑,挽一个剑花,朝着天歌冲过来。
而在他看不见的黑色面巾之下,少女的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意。
紧跟着便听一声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呼划破天际。
与此同时,黑衣人手中的哐啷落地。
“怎么回事?”
听到易之的汇报,易廷益正在写字的右手一滞,纸上霎时落下一大块墨渍。
将桌上写了一半的纸揉团扔进纸篓,易廷益干脆放下手中的笔,向易之伸手。
“你过来,我给你瞧瞧。”
易之上前几步,面露苦色。
易廷益看着他腕上那一圈纤细的丝痕,与逐渐红肿的周围,蹙起眉头。
“伤口上没毒,但是”
易廷益顿了顿。
易之看着自家公子的脸,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只觉得公子的嘴角抽了抽,“这丝线应该是用辣椒水泡过的,所以才会又疼又蛰你一会儿回去记得用清水冲一冲,等缓过去再用药。”
说到这里,易廷益又仔细瞧了瞧,“那人应该没有恶意。若她真想要你性命,稍微用点力,伤及经脉,你这条胳膊只怕就废了。”
易之一脸羞愧,“是我轻敌了,因为先前与她交手,只知那女子善使针,所以也一直防着这个,却没有想到她还有一手。”
易廷益摆了摆手,“保命的功夫,本来就不嫌多,你跟她交手不过一次,摸不清对方的手段也正常,下次切不可疏忽大意。”
易之点头应允,又道:“那公子,这个丫头”
“既然没有恶意,先不用去管她,倒是你所说的那个元贺,得好生留意。他身边这几个人的身份,得好好查查清楚。”
“公子当时我听那几个人说话,好似提到了上都卢氏。”
“上都卢”易廷益目光一变,“难道跟御史大夫卢之南有关系?”然而紧跟着,易廷益又摇了摇头,“不,不会,御史大夫卢之南不是这样的人。”
“公子,要不要我再去盯着那间宅子。”易之建议。
这一路从上都到青城,他们还没有进城,便被人跟踪,久查未果的情况下,因为偶然,而发现当初云来居李家兄妹的那场闹剧,竟是有上都的人在背后操控。
还有云来居,这些人今日就就是从云来居回来的。
想到这里,一个女子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易廷益思绪中。
“易之,那女子”
然而话未说完,易廷益便沉吟着拿起桌上的茶杯,眼睛微眯,“你回来,让方二去盯着那座宅子,不要主动出手。至于云来居算了,客来客往倒也正常,不用去管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