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见状,心念片刻间急转,便立马跟上蹿过去接应横幺。
吴代没反应过来,他是当先冲在最前面,后边的兵士与其拉开了点距离;横幺一剑挑飞他手中刀刃,然后挥臂而出一把卡住其脖颈,回身就向庄府内急退。
吴家逆党见此状惊怒大喊,几个近卫拼命纵跃过来,试图夺回他们少主子。
此刻子元也已杀到,凌厉几剑狠辣刺出,直取这几人的胸颈要害。
瞬息来回间,他们被司马师的猛攻逼迫开,横幺挟着吴代趁此就已彻底跑开。
同时,那边已退到牌楼后的昌暚见此状,赶忙下令家兵放箭,进而全力掩护司马师他们两个。
箭雨纷乱而下,当头的吴家兵被迫隔开停下,惶急恼怒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司马师跟在横幺后闪回昌家兵阵。
横幺停下回头,将吴代按倒在地,剑尖比在其脖子上,对吴家那边大喊道:
“若要你们少主的命,就赶紧退去,叫你们家主过来备足诚意赔罪赎人!”
那边阵中领头的几人十分不甘,招来的灰衣叛军更是不想顾及吴代性命、继续进攻,但最终与吴家的兵头商量后还是妥协,恨声叫骂几下后愤愤撤离。
吴家属地在博县城的另一边山畔,距这里只有大概四十多里地,司马师心想如此之近,等青州逆兵的大部队来到后,人质在手也未必好使。
回到昌府内,众领头人到昌暚的武堂内坐定,他招来本家各房主事的,一同共议当前局面。
吴代被丢到一旁地上,面色土灰,贼眼里闪着怨毒的光。
昌暚在入主座前,对司马师和横幺躬身一谢,沉稳的嗓音略带激动:
“何家真是出英杰啊!两位少壮又助我化掉眼前凶险,争得时间,我昌暚有幸得你们为宾友!”
子元和横幺自谦几下,商量了两句,目前已到如此情形,可以向他亮出身份了。
横幺上前对昌暚继续说道:
“昌公莫要见怪,其实我兄弟二人,实乃是魏王麾下校事府的人。此次受满府君之命,特来青兖山东联络忠义的地方之士,共讨贼恶之逆、以襄平复国之危难。”
司马师在旁边接着说:
“之前没有直接表露身份,实是谨慎无奈之举,希望昌公能够理解。”
昌暚面露惊色,看向他们两个的眼神里,混杂出复杂疑虑。
他慢慢坐下,手抚长须默然良久,最后沉声道:
“二位少郎……难怪身手如此骁勇呐。呵,老夫怕是一直在被你们试探吧?”
子元心想反正话都说开了,昌暚总归是现在就要作出决定,何况他昌家地处青州军兵腹地,在凶险包围之中归附效命朝廷,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他脸上挂出实诚恭敬,轻轻拱手:
“晚辈不敢。”
昌暚苦笑一下,再犹豫了片刻后,似定下决心,郑重说道:
“也罢……青兖再被此变乱波及,我昌家又如何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老夫向来对那些打着义举名号,实际行兵匪之事的地方大豪嗤之以鼻,这次既然有缘得结交两位何家壮士,那便请你们代我昌家禀见满府君吧。为定青州之乱,我必尽全力以助魏王!”
接着他扫了一眼地上委顿的吴代,脸上生出憎恶之情。
“除此之外,二位毕竟救下我昌府爱女,再而在阵前神勇解围,老夫作此举,主要也是报你们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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