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成福的话,赵岳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明显有些不悦,这种事,他去参合,那就是自降身份,士农工商阶级分明,他堂堂苏州长史去抢商人的利,去谋夺别人的产业,这要是传出去,他哪里还有脸面,于是皱着眉头说道:“阿副,你今日过府就是为此事?你把本官当成何人了?”
林成福丝毫不在意现在赵岳的表情,他知道赵岳也是个贪财好色之人,如果没有大的利益,肯定是打动不了他的。他从自己妹妹那里就听说过,赵岳收受了不少孝敬,现在不悦,无非就是觉得这里的利益不大而已。
林成福接着说道:“赵长史,这酒可非是其他酒可比的,若是其他酒,我自是不会来劳烦您,只是这其中的利润确实大的惊人呀,我算过,一坛绝对超过两百文的利,这一月出手千坛,可就是两百贯啊。”
林成福的话果然还是引起了赵岳的关注,他一个正六品上的中州长史,一年的俸禄才多少,说穿了,要是不收些孝敬,他可就真的清平如水了,而刚才林成福的话也是说的明白,这一个月所得,可就超过他一年的所得了,这还能不让他动心。
林成福眼神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奸诈之色,见赵岳有心思了,这才继续说道:“赵长史,手下人已经暗察过,此酒来自扬州李家,而打探得知,李家毫无背景,非是官家,也非士族,是去年从蜀地迁居到扬州的,在扬州几无背景。”
“此言不虚?”赵岳立刻问道。
“绝无虚言,要不,我也不会来打扰赵长史你呀,只要此事一成,这酒的酿造技法一到手,多的不敢说,一年,准保赵长史数千贯的收益。”
林成福的话,确实是打动了赵岳,他敢说,他一辈子都不一定赚不了这么多的钱财,好在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会冒什么太大的风险,原本他就和江都县的县令是认识的,只要把这事大家说明白,那这事基本就成了。
“好,此事,我改日去一趟江都,探探风再说。”
“那就多谢赵长史了,我就先告辞了。”
林成福非常高兴的出了门,心里暗自得意,笑了笑后便回了家,而他身后则跟着一个少年,只是远远的跟着,没有人察觉。
林家宅院内,少年躲过巡夜的人,藏在了树丛里,等到两个巡夜的仆人离开,他才出了树丛,慢慢的摸到主家所住的屋外,他身上带着几件佛教弥勒净土宗的物件,打算把这些东西放在隐秘处。
林成福今天很高兴,回来后,他都还在笑,他端了一杯茶汤正有滋有味的品着,他的夫人白氏站在他身后正在给揉肩,并说道:“大郎,明日隔壁王家太翁祝寿,你可备好了礼物,王家如今可是攀上了一门好亲事,咱们可不能怠慢。”
白氏口中的王家,只是一个商户,做布匹绸缎买卖,两家挨的近,平日里也来往,王家的小女儿不久前嫁给了苏州司法参军田岐,虽然这只是个从七品下的官员,但至少是官家人,多结交自然是不会错的。
林成福把茶杯放下,伸手摸了摸自己夫人的手,笑着道:“此事,你不用费心,礼物早已备好,就放在隔壁房内,这可是我让人花了不少钱买到的一只百年人参,这做为寿礼,算得上是重礼了吧。”
次日,王家宅院前也算是人声鼎沸了,来的人可不少,由于王家女婿是苏州司法参军,自然也来了不少官员,所以,在门口迎接宾客的人,除了王家长子外,便是田岐这个女婿了,毕竟来的同僚都是看他的面子,所以也必需要他来迎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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