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什么来了?”秦言问道。
柳宛筠蹲下去拨弄尸体上的伤痕,然后道:“这个人跟听雪剑不是一路,应该来自于某个小帮会,或者是个独行的赏金杀手。”
“就跟黑岩一样?”
“嗯。”柳宛筠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地道,“消息传播得很广,看来叶家叔父已经彻底撕破脸了。飘零啊飘零,我猜你的脑袋说不定比现在那位魔门首席还要值钱!”她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秦言飘来。
“哈哈,人家可是价值十万两银子,我怎敢跟他相比!”叶飘零笑道,“我要是值那么多钱,从此也就不用担心银子不够花了!”
秦言面不改色,心里却暗暗骂道:奶奶的都十万两了!又涨价了!你们这群名门正派的贱人都给本少爷等着吧……
柳宛筠看了看叶飘零的脸色,心中稍感欣慰,飘零的情绪开朗了不少,看样子终于从丧母的低落中走出来了。
秦言轻轻咳嗽一声,道:“两位,我们还是赶紧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过不久可能会有更多的杀手赶来,我们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才好。”
柳宛筠淡然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样回去睡觉!”
“这时候还在想着睡觉?你不会是被吓懵了吧?”
“我没有懵。被听雪剑锁定的人,跑到哪儿都没有用。还不如养好力气,跟他们狠狠打一场!”
“可是……”秦言还欲再言,柳宛筠却已经拉着叶飘零往楼上走去,只丢下一句冷淡的话语:“方少侠,请到我房里来一趟。”
美人夜半相邀,可却绝不是什么旖旎的好事。秦言回想起自己前日的遭遇,同情地望了还满脸茫然的方秋遥一眼,跟着徐徐走上楼梯。
当天夜里,隔壁房中不时传来杀猪般高亢凄厉的惨叫声,好几次把秦言从梦中吵醒。他却不敢跑过去抗议,只能用被子把头蒙得紧紧的,在半睡半醒中熬过了后半夜。
第二日却是个温暖的艳阳天,在此初春时节,正是抱枕安眠的好时光,尤其是在隔壁的惨叫声终于平息之后,秦言从被子中探出头来,呼吸了一口清新的气息,看了一眼日头,然后在和煦的春光里再度沉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有人在问:“你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
“当然要睡到人间饭熟时……”恍惚中这回答也不知是否说出了口,亦或者此身依然置于梦中。然而那问话者好像并不满意,沉默了一会儿,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秦言感觉那声音就如苍蝇一般在头顶绕来绕去,不满地挥手赶了一下:“好烦,滚开!”而后翻了个身,把烦人的噪音直接丢到了脑后。
下一刻,劲风从脑后袭来,秦言倏然惊醒,还未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身上一轻,被子被猛力掀开,初春仍寒的冷气侵入周身,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他连忙一咕噜爬起来,转头就看见柳宛筠站在床前,面覆寒霜,用冷森森的语气道:“韩少爷真是好大的架子,要不要奴家来伺候你更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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