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宸哼着,十分不认同的她的话。但是看着她肩上的伤,只好先放过他们。“都滚出去。徐茂福,让丁太医去宫门口跪着,朕不要见到他。”
“是,奴才遵命。”
红妆递上药,苦恼道,“小姐病怏怏的,连兔子也病怏怏。小姐你快点好起来吧。不然小兔子也会一直病下去。”
皓宸接过药放在鼻尖闻了闻,“你们谁负责煎药?”
“药都是太医院煎完送来的,应该是红儿负责的。”北儿回忆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上次红妆打破了剩下的汤药,当天晚上兔子就病怏怏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就像娘娘一样。”
“该不会兔子喝了药把。”红妆脑袋转的飞快,立马总结道。
而一旁的落燕早飞身出门,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只兔子。“本来娘娘嫌一只兔子太闷,又让奴婢寻了一只,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兔子喝了几口药,刚开始还活蹦乱跳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安静了下来。众人不由一惊,纷纷望上床上的人。
“皇上。”菖蒲拽紧他的衣袍,眼泪悄然而下,这是她每天喝的药啊,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到药上面。是谁干呢!
“这件事你们谁也不准说出去。北儿,你出宫去趟宁王府,让宁王去找玄晟。落燕,你从今天开始要注意兰陵宫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只要有嫌疑就关到后厢房看管着。红妆,你一如既往拿药,但是这药要在没有人的情况全部倒掉,绝不能再喝了。”
“奴婢明白了。”三人知道事关重大,便分头行事。
“皇上,是谁!”她和宫里的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她。菖蒲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这是之前不曾有的。
“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有人害你的事先不要告诉皇祖母,一切等玄晟来了再做定夺。”
也只好这样了,菖蒲木讷的点头,完全没注意君皓宸的杀气。
宁王动作很快,当天夜里就带着玄晟进了宫。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流落出不该有的担心。“皇后她怎么样,查到凶手了吗?”
“目前还没查到。”君皓宸的目光都在菖蒲身上,并没有发现宁王从心底里发出的那份关心。“怎么样!”
玄晟吩咐落燕重新敷药,自己则检查起那些有问题的药。“药没问题,我想一定是煎药的时候出了岔子。我已经重新准备了些药,你们自己动手煎,不要让别人碰。”
北儿应下,立即去小厨房煎药,“奴婢会小心的。”
“她的伤为何会弄成这样。”君皓宸的话问出所有人的疑问。
玄晟号过脉,眉头深蹙。“一时间我也不能确定,这是凝香丸,每天服用一颗,过几天就会好起来。”
皓宸收下之后,立即给菖蒲服了一颗。“我又欠你一个人情,玄晟又要麻烦你了。你在宫里住几日怎样,也免得你来回跑。”
玄晟邪笑,一拳打在他肩上。“不了,武林盟有急事,我要去处理下。这段时间我是不会回来了。你有事可以去找冬梅,这段时间她会留在京城。”
“也好。”君皓宸不在挽留,命徐茂福送他出宫。
玄晟交待落燕些细节,便离开皇宫。临走前他小声和君皓宸嘀咕道,“小心上官元擎,最近他很不太平。”
皓宸颔首,目送他离开。“皇兄,你替我转告他,要注意幽冥楼动向。尤其是肃州和云国交界那一带。”
“你怀疑他还会向肃州动手。”玄晟的武林盟主之位是从上官元擎手中夺来的,一直以来他们是死对头。这次武林盟有事一定和上官元擎有关。宁王回望床榻上的人,肃州是菖宁钰在驻守,如今局势又起了变化,不知她能不能接受接下来的事。
“上官元擎一直和朝廷作对,这次又动作频烦,恐怕没这么简单。”君皓宸表面镇定,心里却有了一丝忧虑。这份忧虑不是来自于他怕上官元擎,而是担心已经死的人又活过来。
宁王附和,两人想到一块去了。“皇上放心,微臣必定竭尽全力保护皇上周全。”
皓宸从不怀疑他的用心,因为他们一块长大,又一同夺江山。兄弟间的情义不会因为某一件事而改变。“夜了,你就住宫里。”
“微臣还是回王府,皇上早些休息。恰逢多事之秋,皇上皇后还是当心身边的人比较好。”他的话不仅给君皓宸听,同样也说给菖蒲听,他知道她醒了。
皓宸惊讶的回头,发现菖蒲正看着自己。“什么时候醒的?你都听到了!”
菖蒲不吭声,算是承认他的话。钰儿又有危险了,幽冥楼到底是什么样的杀手楼,他们的楼主又为何一次又一次和朝廷作对。
“这些事以后你会知道,现在养伤最重要。”他坐在床头,细心关怀道,“冬梅会留在京城,在你伤没痊愈之前,她会一直待在宁王府的。”
“恩。”上次他答应自己出宫,现今她提出来君皓宸是否会答应!
“朕猜到你在想些什么,朕不会答应你的。”
“皇上,我还没说你怎么会知道。”菖蒲心虚的别过脸,惧怕她又再次看穿自己内心想法。
皓宸闷笑,饶有意味道,“你想回相府养伤,再找机会逃走,朕可有说错?皇后,莫非你把朕当成三岁的孩童?”
菖蒲噤言,他居然猜中了。“我哪有,这是皇上的猜测,而且皇上早前答应过我。”
“如果不是为何不敢看着朕?”君皓宸把其他药丸放在床头,笑意浓浓。“每天一颗,记得按时服用。还有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收起来,朕答应你的事,朕自会办到。不然等朕把你抓回来,一定会惩罚你的。”
菖蒲双眼怒瞪,她信他的话,因为有前车之鉴。“皇上放心,我不会逃走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先休息,朕会宸佑宫。”徐茂福那里也该有消息了。
兰陵宫外徐茂福在宫外等候多时,见他出来了严肃道,“皇上,你要找的人正在暴室,刚才太皇太后派人传话,势要抓到害皇后娘娘的凶手。”
昏暗的光线,阴湿的牢房,各种刑具挂在墙壁上,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君皓宸坐在太师椅上,冷眼瞧着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红儿。
“说,到底是谁给你的狗胆,让你害皇后娘娘。”徐茂福凶悍的拉起红儿的头发,颇有找不到凶手誓不罢休的味道。
“奴婢没有,皇上饶命,徐公公饶命。”红儿紧咬牙,说什么也不松口。
“死丫头嘴硬!来人啊,给她上刑,本公公倒要看她没了双手,她还怎么对皇后娘娘下毒手。”
红儿脸色瞬间大变,“不要,不要。徐公公,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是冤枉的。”
“冤枉你?”君皓宸打开茶盖,冷言道,“太医院的所有人指认你为皇后煎药,而且从不假他人之手。试问你不是凶手,又有谁!”
“皇上,奴婢是冤枉的。”红儿苦苦哀求,可惜他不为所动,看着他们在自己手上上刑。“不要,不要。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还愣着做什么。”君皓宸明显不耐烦,催促着徐茂福快点动手。
紧接着一声惨叫传遍暴室,红儿趴在阴湿的地上不停颤抖。“皇上,我说我说。”
皓宸满意的笑着,吩咐他们停止用刑。“如果你敢骗朕,就不是夹手指那么简单了。你想好再说。”
“是珍妃娘娘。”红儿怨恨的咒骂珍妃,若不是她威胁自己,她也不会害皇后。她真是后悔啊。“那天在兰陵宫……,珍妃来找皇后娘娘,奴婢恰巧去送药,结果不久之后玲珑找到了奴婢,让奴婢把百日醉放进皇后药里。他们还威胁奴婢不照做就要害奴婢的家人。奴婢是迫于无奈才帮珍妃的,皇上明鉴。”
皓宸目色一锐,低沉问道,“你再说一遍,是谁让你毒害皇后的。”
“是珍妃。她利用奴婢家人的性命,威逼奴婢为她办事,刚开始奴婢本不愿,但奴婢为了家人不得不那么做。珍妃还说这药不会让皇后娘娘丢了性命,最多是没精神,伤势加重。只要奴婢每天熬药的时候加些粉末,事成之后她会放奴婢离宫。皇上,奴婢不是故意要害皇后,奴婢也是迫于无奈。”
徐茂福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主子,害皇后的居然是珍妃。这下子珍妃可要好受了。他几乎不敢往下想。“皇上,您看……”
“陷害珍妃是死罪,毒害皇后罪加一等。”君皓宸扬长而去,心里却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珍妃,他差点忘记宫里还有她。
再次见到君皓宸,他的手中多了一道圣旨。她不解的望向他,“皇上。”
“觉得怎么样。”他关心的问。
“皇上没回宸佑宫?”菖蒲斜靠着,脸色已经比早上好多了。“半个时辰前方姑姑来兰陵宫找皇上,她说宸佑宫根本没皇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