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谁!跟上他再说!”男人在说出这话时,身子已飞着追了过去。
后一个男人武功也不逊色,紧追男人其后。
三道黑影,在暗夜中,就如三个鬼魅,玩着追逐戏……
一路的颠簸,筱柔只觉胃翻腾得厉害。
待眼前一亮,眼眸一时承受不住突然的明亮,出于本能地眯起眼。
朦胧间,她发现自己果然被掳到陌生的环境,难掩惊恐。
她望着背对她的那人,问道:“你把我带到这儿有何意图?”
那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筱柔不禁讶异这名绑匪的长相。此人身板阔绰、右脸俊秀卓逸,似张狂却又内敛,可左脸却弯延着一道鬼魅般可怖的刀疤。尤其是那双眼,正闪着守猎的眸光,如狼似虎教她不由得打起冷颤……
“你觉得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有何意图?”他扬起冷笑,左脸更显着狰狞。
筱柔这会弄明白了一件事,这男人不劫财不害命,但却要劫色。
终于,她意识到害怕,脸孔登时惨白一片,却强忍着惧意,故作冷静地说:“我自认印象中不认识你,你可是受人指使?如果是!那么请你先别急着动手,何不干脆和我谈笔交易?”
“呵!我虽沦为绑匪,但还不至于不讲信用……”刀疤男双眼迸射出诡异的眸光,冷笑地说:“劝你还是别白废心机,我不吃这一套!”
他突然将脸靠向她,轻吐出诡谲魅意。“坦白告诉你,掳你的目的,便是为了占有你……”
“不……你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普天之下自有王法。”筱柔恐慌地一手推开他,身子节节后退。神啊!谁来救救她?难道天真要亡她了?已经有景昊一个虐待她就够了,为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法?当我落草为寇时早已把王法全当成狗屁,你跟我说王法?不觉得可笑?”刀疤男眼中迸射出的强烈的怨气,吼声更是吓得筱柔心跳漏拍。
糟糕!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么?为何她磨破嘴皮他还是软硬不吃?
“乖乖从了我!我还可以对你温柔一些!若是反抗,嘿嘿……”刀疤男愈逼愈近,直将她逼至墙角,无路可退。
“你……你不要过来!不然我要喊了……”筱柔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全身颤抖,七魂吓了六魄,明知这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仍出本能说道。在这种环境下,任是谁也会有求生意识,所以,她说出这话再正常不过。
“尽管喊!哪怕你喊破喉咙,也别指望有人出来救你……”他仰天大笑,声音邪魅地令人胆战。
倏地,他已逼前,还伸手狠狠一撕她的衣襟,同时攫信她的唇,狠狠的吮吻着她。
他笑了,很得意、很张狂,他狠狠的撕了她仅剩的衣物。
“轰隆……”突兀一声。
荒野树林中的一座小木屋,木门忽地被人一掌给轰开了,登时,木屑纷飞,灰尘滚滚。
刀疤男身子一震,吃惊转首,却见月华轻笼的夜下,两个同样打扮的黑衣人徒步走入进来。
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性致被扫,他措手不及下身忽地萎靡不振,再也提不起头来。
“放开她……”
该死!竟敢动他的女人?他不是说过即使他不要宁愿毁去别人也休想指染么?若不是他尾追这诡异男人,恐怕她不被人奸死,也会因为毒素攻心而死,那种后果不敢想象。
哼!好戏才刚上演,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眼前这坏他好事的刀疤男更是该死!
“你简直是背着粪篓满街串找死屎!竟敢动我的女人!”景昊下颚微扬,凌角分明的轮廓冷冽袭人。他从牙缝里逼出一句。
“你的女人?你们是谁?天堂有路你们偏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坏大爷我的好事!”刀疤男初时真被景昊那冰冷绝傲的气息震得发怔片刻,可他也决不是软脚虾。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口气对景昊说话,他,是第一个!无疑是狮子鼻上拔须,不自死活。
“对于一个将要死的人,没必要对他解释!”景昊冷哼道。
说出这话时,不知他何时出手的,三支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破空射去。
刀疤男眸光一凛,暗叫一声不妙,接着一个跟斗,翻身躲开。
在银针发出之时,景昊身上的披风也像是一张长了翅膀的黑网嗖的一声覆盖在筱柔可怜的身子上。
接着,嗖……嗖……嗖……”三声惊响,以破竹之势竟识方向如索命阎罗紧追刀疤男人,且锋芒毕露势不可当,刀疤男大吃一惊,连忙一手扯来早期被他扔在地上的夜行衣,再几个罗旋扫有惊无险接去三支银针。
“我还以为阁下武功有多了得,原来也只是一些雕虫小技而已!”刀疤男得意地笑了,狂妄肆意。其实刚那一招他躲得很险,但他若是气势矮人半截,岂不是不出芽的谷子孬种?
一招之内竟没让刀疤男毙命,景昊已很窝火了,再加他这般,更是火冒三丈。他咤喝一声,正要使上第二招,他身后的展月明却忽地握住他的手腕,竟生生吸去他蕴酿中的内力。
可见武功了得,展月明面不改色地说:“少爷,对付这种三流小辈,何需污了你那尊贵的手?你先抱她离开罢!”
少爷为了一个女人莫名乱了分寸,他岂会忽视不见?可这不是好现象!他并不喜欢……
他往前站一步,打量着刀疤男,声如洪钟反问“我见阁下掳人时使的轻功,是出自拜月教教主轻功凌波微步,可问阁下就是齐胜天教主?”
齐胜天大吃一惊,原本得意的脸色登时一僵。这个世人,根本没有人见过他真面目,他想不明白,这男人怎会洞悉他的武功路数?莫非?这人天生异能,能记尽天下武功绝学?
展月明盯着他变化脸色,更加确定心中所想,瞬间冷笑地说:“原来真是齐教主,真没想到,当今圣上重金通辑的乱臣贼子竟藏身在闵府!真是好极了!若是将你逮获送给圣上处置,我定立一大功!”
齐胜天终于意识到恐惧,他再也笑不出来,口语倒还是不小,同是冷哼:“要想活捉我,那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景昊自认自己是狂人一个,可眼前这拜月教教主更狂,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但听展月明也不生气,冷笑说:“那好!为了不落个以多欺少的臭名,我让齐教主三招!请出招!”
“哼!你好大的口气!”齐胜天被气得横眉冷竖,全然忘记了动气是武学最大的禁忌。这也不能怨他,自从他落草为寇以来,就从没遇过对手,这刻,突然冒出一个自称让他三招的男人,面子如何挂得住?
景昊的唇角缓缓轻勾,说不出的意味,看似冷嘲又似淡漠。他无视剑拔弩张中的二人,缓步向地上仍旧不醒人事的人儿走去。大手一带,就见他轻松抱起昏睡的人儿,然后像是局外人转身便要离去。
可就在这时,齐胜天果真是卑鄙,竟暗剑伤人,手臂一扬,一枚染了剧毒的毒镖竟向景昊的后背射去。
超越生死……
画面仿佛静止了。
毒镖呈慢动作向景昊飞近。
齐胜天以为奸计得逞时,弹指间却发现了奇迹。
毒镖就在离景昊五步之遥处超到巨大的气场一震,再也无法近身,反而铛的一声掉落地上,如是簸箕上的黄豆在地上震跳个不停。
毒镖震跳的尖锐声音如是一块石入扔入一口深潭,回声此起彼伏。
“提他人头来见我!”景昊未曾回眸,口气冰冷,话是对展月明说的,但却是说给齐胜天听的。这一刻,景昊明摆着吃了称砣铁了心!非要齐胜天死。
齐胜天惊骇发现景昊深不可测的武功,脸色霎那死灰色一片,天啊!他甚至未曾见景昊出手,那具俊俦无比的身姿分纹未动竟用内力震退那锋芒毕现的毒镖,不曾出招就如此深不可测,若是出招,那是什么状况?
那种场面不是他敢想象的!但是身为草寇,唯一过人的警觉性,便是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虽不是君子,但也知道三十六计,逃为上策,趁二人分神之际,他就如逃窜的老鼠破窗而逃。
“哪里逃……”展月明大吼一声,慢了半拍才追了出去。
可才片刻,又见展月明独自一人折返回来,手中多了一件东西。
显然,齐胜天活生生地从他手中逃脱了,从来没有人能从他的眼皮底下逃离!齐胜天是第一个,想起来怄气。
暗夜下的景昊正抱着怀中的女人站在树下,黑暗中看不清景昊的此时的脸色。
心生愧疚,展月明竟发觉自己无脸见景昊。
“让他逃了?”景昊的语气听不出波澜。
展月明低眉颔首,打开掌心,一块通透玉镯闪烁着耀眼五彩霞花,照亮了黑暗中的景昊的冷峻的脸庞。
景昊的眸子一眯,紧紧盯着他手中色彩斑斓的玉镯,明了地问“齐胜天遗落的?”
展月明再次颔首,沉思片刻,才说:“少爷可知这玉镯是何来历?”
景昊扬眉,示意他说下去。
“此玉名为玲珑,能治百病,携带此玉的人更是可百毒不侵!齐胜天虽给他逃脱了,但依属下之见,我们真正要对付的人不是齐胜天,而是拥有此玉的主人,不对付这幕后使者,恐毁了我们的大事……”
“嗯!”景昊附合一声。
展月明接着说:“这玲珑正是十年前前朝宸帝送给宠妃梨姬的稀世之宝,可是自从改朝换代战乱之时,此玉便遗落人间,从此在人间销声灭迹。我认为,此玉再次出世,这背后似乎有更大的背景……”
景昊眸中精光一闪,阴笑道“前朝遗物?即是说,还有前朝余孽?好极了!凭借这点,足可以让闵家殊连九族,死不足惜!”
展月明问道:“依少爷之见,齐胜天如何处置?”
景昊冷哼一声:“无胆鼠辈,抑能逃到哪里?换做是你,你会逃到哪去?”
展月明眼睛一亮,惊道:“最危险的地方最是安全!少爷下一步棋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