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寒笑他:“先前你跟我出生入死杀人如麻,怎也不见得你这般伤感,这几年你变了许多。”
当初的临江城,跟着他四海征战,从未曾听他说过这般慈悲的话。
临江城苦笑了一番道:“王笑话属下了,其实并没有变过,属下只是从景王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你。”
明知道会受苦,却还是愿意为了心爱的女子跳入苦海之中,这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萧易寒牵着阿难往湖中小桥走去,淡声语:“我问过他的,他也已经义无反顾地回答了我,不会后悔。”
并不是他逼着他这么做的,只是给了他一条路,至于要不要走这条路,全是萧景瑟自己的选择。
“是啊,不后悔,王也没后悔。”临江城跟在他的身后,有些伤感地说:“也不知道景王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后悔归不后悔,会不会怨恨,会不会难过,却还是另外一回事。
临江城踌躇地说:“属下生怕,我们用景王殿下除掉了一个魔鬼,而景王殿下,最后会变成另外一个魔鬼。”
本性纯良的萧景瑟,要是入了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没人想得到,也没人愿意去想,眼下的每一步棋,都已经开始走了,整个棋盘,已经不可撤回。
落子无悔,挣扎无用。
三人在曲折小桥上缓缓地走着,雨已经小了,只剩下朦朦胧胧的雨雾,湿了人的外衣。
临到小桥的尽头,萧易寒忽地开口说:“你带阿难离开长安吧。”
首先惊讶地做出反应的,是阿难,他紧紧抓住萧易寒的手,仰着稚嫩的脸蛋看他,疑惑惊愕地问:“师傅,为什么要送我走?”
萧易寒用宽大的衣袖为小小的人儿遮去了洒落在头顶的雨雾,缓了声音:“因为你会成为师傅的软肋。”
留阿难在长安,他需得分心去保护他,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若是阿难生了什么意外,后果他不敢想。
还不如把他送走,绝了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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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虽苦,可至少,还会有再见的时候。
阿难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的师傅,不明白他的话,却感觉到无比的难过,看着看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便红了。
包着一团眼泪,却不敢掉下来。
这些年里,他从来都没有和师傅分开过,这会儿是要分开,他自是十分惶恐,舍不得。
他用两只小手紧紧抓着萧易寒的手,仰着头可怜巴巴地问:“那师傅什么时候可以去把我接回来?”
这委屈的可怜劲,真的是让萧易寒闹心抓肺的,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等到你去的那个地方下雪的时候,师傅便去接你。”
小阿难噘了噘嘴,万分不舍得,又万分无可奈何,狠狠地用衣袖把包在眼眶里的眼泪给抹去。
他最是听师傅的话,便是眼下万分不舍得,可他还是不会让师傅为难,免得他伤心。
反正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便会到冬天。
冬天就会下雪的,算起来也不过是半年的光景,到时候就能见到师傅了。
这样算下来,阿难才稍稍好受了些。
萧易寒望着他,眼眸深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绪,很快的,眼底波动,又归为了平静。
他温和地吩咐:“去收拾行囊吧,临先生下午便送你走。”
“嗯。”阿难声音有些发哑地点头应声,转身便朝着自己居住的禅房而去,收拾他那点最简单不过的僧衣行囊。
待阿难走后,临江城这才战战兢兢地问:“王,你要属下把小主子送到什么地方去?”
刚才阿难和萧易寒说话的时候,他总感觉,萧易寒的神色后藏着一些隐隐约约的不同寻常。
特别是阿难问到萧易寒什么时候去接他的时候,萧易寒回答得很模糊,临江城觉得,萧易寒这番话里,藏着一些蹊跷。
萧易寒一直看着阿难慢慢远去的背影,薄唇动了动,飘出来两个字:“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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