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萧景瑟如实相告：“不管是为什么，只要能让你妥协，我都愿意去试一试。”

他又何尝没有诸多的疑惑？问过执冥殿的，可那个女人一副高深莫测，什么都不愿意说得明透。

可就如他说的这般，不管什么人，只要给他指一条路，给他一点希望，不管多么愚蠢无妄，他都愿意抱着这么一点的希望去试一试。

或许，天见可怜，能成全了他的这一个心愿呢？

“愚不可及。”云歌辞咬牙落声，寒凉的声音破空而出：“若我不愿，便是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妥协，白费心思。”

她固然在乎他们的尸骨，可萧景瑟这般逼她，她便更加倔，怎么能为萧景瑟的愚蠢妥协？

萧景瑟脸上的笑一点点消失，希望落空的感觉真难受，就像是有一把手，把他心里的光亮一点点掏空。

一颗心，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还是不愿。

“他们的尸骨在哪里？”她问了和佛冷同样的问题，也明知道，萧景瑟一定是不可告诉她的。

他连佛冷都不肯告诉，何况是她？

笑容消失后，萧景瑟整个人看起来，忽然便正经认真了起来，他本就骄傲倔强，在她的强硬姿态下，他也丝毫不肯示弱：“我说了，不如愿，我便把他们的尸骨挫骨扬灰，绝不会让你们寻到。”

不管是佛冷，还是她，都找不到。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这般狠心做出这等违背伦理的事情，但是，至少在她的跟前撂下狠话，能够冲击她的心理防线。

萧景瑟是这么想的，可他万万是没有明白那些尸骨在她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这番话，无疑是逼着她发怒的。

姑娘听了他这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后，几乎是没有丝毫迟疑，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忽然出手。

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萧景瑟连躲闪的反应都没能做出来，就听见又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另一条完好的手臂传来钻心的疼痛，比刚才被佛冷扭断的手臂更加剧痛难忍。

“凤红酥，你竟敢伤本王！”萧景瑟脸色惨白，咬牙切齿地低吼，身体撑不住地往后踉跄，身子直接撞在了花拱门墙壁上。

从后面追上来的临江城看见这一幕，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萧景瑟两条手臂都被卸了，双手绵软无力地垂在身侧，脸色青白，剧烈的疼痛让他汗如浆下。

他怒瞪着那双往日里总是含着春风笑意的桃花眼，暴怒之下，额头上青筋浮现，似要生生扭断凤红酥的脖子。

只可惜，他现在双手动弹不得，使不上一点力气。

临江城有点恐惧，又有点幸灾乐祸，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门，佛冷和云歌辞倒真真是一家人，连打人的方式都这么相似。

一人一只手，正正好，对称了。

又看到萧景瑟那张疼得变形的俊脸，临江城有点内疚，他不该这么幸灾乐祸的，虽然景王殿下，实在是欠揍。

“这一条胳臂，是为了他们，挫骨扬灰的不应该是他们，他们已经死了，你还要扰他们的灵魂，你不该动他们。”云歌辞紧紧握了拳头，愤怒怨恨齐齐涌上心头：“你不配！”

因为，你是萧离声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