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眠拿到信件,掂量了好几分之后,最终还是把信小心翼翼打开来了。
偷窥别人的信件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凤清眠心中有虚,为了掩人耳目,把信打开来后,保留着可以密封回去无痕迹的手段。
信一打开,他便傻眼了。
灯光幽幽下,泛黄的信笺上,一个字都没有。
他愣了好一会儿,把信笺凑到灯火下上下左右瞧了一个透,还是没能解出这无字信的内容。
自感凤红酥和临江城之间有事情瞒着他,想着一探究竟,如今却是碰了一鼻子灰,凤清眠不仅有些气馁。
他这个女儿,是越发看不懂了。
尝试了各种办法之后,他还是没能解开心中内容,只能无奈把信封好,让人把江平唤了来。
化名为江平的临江城被唤来,心中早就有了准备,这个时候云歌辞给他传信,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看。
信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凤清眠,发现凤清眠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翻看了一下信件,佯装不知道信被打开过一般。
也没什么顾忌,直接就在凤清眠的跟前把信解开来了。
凤清眠心中一顿,倒是他小人之心了,想趁着信到达江平手中之前看个究竟,不成想,人家根本就没有防备他。
他心中,稍稍有些内疚。
身为父亲,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了。
临江城看了看信,丑陋的脸上神色稍稍舒展,递给凤清眠看,恭谨地说:“将军,你看,是无字信。”
凤清眠接过信,他早就知道其中内容,装作若无其事问:“何解?”
“无字,便是无事。”临江城微微颔首,道:“这是保平安的信件。”
“保平安?”凤清眠心中有些不舒服,睨了一眼他:“既是保平安,为何不是传给我?”
临江城神色未变,恭声解释:“小姐入宫前,曾与属下说过,不宜频频往家里传信,假借属下之名,也好少了给将军府牵绊。”
字语间,都是对将军府,对凤清眠的着想之情。
凤清眠寻不出错处,只得点头,试探性地把信还给江平,看看他会怎么处置这封信。
若是他带回去了,那他刚才说的话,便不大可信。
兴许这信中藏着什么秘密,临江城知道如何把字迹呈现。
临江城拿了信,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带走,而是拎起灯罩,把信件就着火焰烧了。
凤清眠的心彻底松了下来,摆摆手让临江城退下了。
出了书房后,临江城才感后背黏糊糊的,夜里风微凉,他后背却起了虚汗,因着云歌辞那封无字信。
他依稀看出凤清眠的狐疑,故作镇定应付了过去。
如今再也按捺不住,确定无人跟踪之后,便偷偷潜出了将军府,夜里直奔上山,朝着如是寺去了。
这边,云歌辞在宫中等了两天,还是没等来将军府回信,心生了些许的不安。
不知临江城是否把事情办妥了,佛冷,是不是已经离开如是寺。
三月底,天气转暖,日光白曦,氤氲生暖。
绿杏抱着晒好的枕背进来,嘴里嘀咕抱怨:“北院这地方阴冷潮湿,小姐你如今已是典正,她们为何还让你住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