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伸手抓住女子削薄的肩膀,扯着她奔入了轻纱。
“你干什么……”宫女惊呼出声,急急追来,厉声指责:“主子帮你,你莫不是要恩将仇报?”
眼下这样的情况,云歌辞也谈不上什么道义。
冷冷地睨向宫女:“只要我能全身而退,她必然可以安然无恙。”
手中匕首现,轻置于女子的腰后,把她拉到了象牙床上,两人盖上锦被,掩盖去了云歌辞的身影。
站在轻纱外的宫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恼又无可奈何。
反而是被云歌辞控制住的女子若无其事地笑笑,抬起手和宫女比划了一个手势,而后顺从地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殿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了男人恭敬低沉的声音:“夫人,臣高阳有事求见。”
云歌辞心中猛地一阵咯噔,来人竟然是高阳。
心凉得抽搐,她是被皇帝的人给盯上了?
她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来的路上她一直注意四周,根本没发现有人跟踪。
高阳从哪里冒出来的?
若她真的已经入了皇帝的眼,那以后的路,便不好走了。
心头惊惧一阵高过一阵,重生归来第一次感觉到了这般激荡的情绪起伏,感觉脖子上,悬着一把刀。
随时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宫女慌乱地看了一眼轻纱里的两人,又迅速整理情绪,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镇定地拉开门。
举着火把的侍卫簇拥在门口,明亮的火光随着门开后打进殿内,高阳的影子,长长地印在火光里。
男人站在众人前,身子笔挺硬朗,一如既往的面容冷肃。
“高首席,主子早已歇下,你找主子何事?”宫女声线轻巧自然,听不出半点慌乱。
云歌辞暗暗赞赏,名为阿辞的女子身边,竟有这种胆色的奴婢。
从身边的人可以看出主子的品格,能把奴婢教成这般,阿辞当是内敛沉稳的倾城美人。
高阳的目光越过宫女,暗含锋芒看向轻纱,朦朦胧胧之中,可见床榻上人影侧卧,睡得安稳。
殿内无半点异常,安静得如往常。
他不仅心生郁闷,白日里遵循了皇帝的意思,他派人监视着宫正司,前不久,监视的人回来说,从宫正司出来了两个黑衣人,看不清样子,朝着离人愿来了。
离人愿三个字,是高阳心中,最大的禁忌。
他不敢耽搁,立刻就带人过来查看,若真的是凤红酥,他便可以把她堵在离人愿里。
抓贼抓脏,由不得她狡辩。
可到了离人愿,根本没看到凤红酥的身影,真的是她?
那人去哪里了?
“有人禀报说,离人愿有贼人潜入,我令人来查看,听雨,你可有什么发现?”高阳礼仪周全地往门外退了一步,不敢再看寝殿里安睡的人,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听雨皱眉,很是惊讶地摇头:“离人愿有人潜入?可奴婢守夜并没发现有人啊。”
说着,她担忧地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把门虚掩了一些,探头低声和高阳说:“高首席,主子这几日旧疾发作睡得不安稳,今晚好不容易睡下,莫要把她吵醒了,您带着人到别处去看看,若是有人,奴婢定会保护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