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来来去去多少女人,比公孙念更美丽,姿态更风情的大有人在,都没能撼动她在帝皇那里的宠爱。
更何况一个愚蠢天真的公孙念,根本不值得她出手。
云歌辞一颗心顿时吊了起来,隐隐约约的,从谢容华的话里窥见了某些深晦的秘密。
那些秘密几乎要喷薄而出,将她吞噬。
这不仅仅是一出后宫尔虞我诈的戏码,更和前朝紧密相关。
她试探地问:“是谁要她死?”
“呵。”谢容华笑得无比讽刺,勾着唇角冷哧:“凤红酥,你想知道的还真多,只可惜,你命如纸薄,根本不配去窥探这些秘密。”
女人容色生冷,已然不耐烦。
云歌辞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岔开了公孙念这个话题,问道:“那我呢?怎么就入了贵妃的眼了?”
她不傻,今日这场局,她大可置身事外。
是谢容华,把她拉了进来,在除掉公孙念的时候,顺便拔掉了她这颗眼中钉。
“你?”谢容华尾音挑高,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云歌辞,宫灯照在她眼底,折射出了诡异的骇人流光:“你本不在这场杀戮中,奈何你触了本宫的禁忌。”
云歌辞骤然想起了春鸾殿,梅花小楷。
便是因为她可以写出和亡故的云歌辞一般的梅花小楷,让她动了杀心?
这个女人,竟然这般狠辣。
“你啊你,天堂有路你不走,非要闯地狱门。”
谢容华的声音幽长诡异,长而飘忽:“五年了,本宫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见字色变。”
女人微微俯下身来,一张脸笼在阴影里,如鬼魅一般阴郁:“春鸾殿上,皇上看你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同。”
她在他的身边勤勤恳恳用心用情,却从未在他眼中看到有那么一些的不同。
那种不同,是情感上的波动。
而在萧离声的眼中,她也不过是比其他的妃子,更尊贵一点罢了。
却也难以在他眼中,掀起半点的涟漪。
白日里,她就坐在帝皇侧,见着他那觑意满满的眼神,生生压下了要把凤红酥千刀万剐的怒火。
云歌辞心中一颤,她不知,今日春鸾殿上,竟绕着这般杀机。
她心思转了几番,启口道:“贵妃娘娘就因皇上这一眼,便置臣女于死地,实在是冤枉。”
“冤枉?”谢容华的声音猛地拔高,尖细阴鸷地说:“字迹那般相似,你分明有心临摹仿了那个贱人的字迹,勾引皇上。”
后宫女子争宠的手段万万千千,什么手段她都能忍,唯独云歌辞的一切,绝对不能出现!
灯影昏沉摇曳里,谢容华雍容端庄的高贵再也支撑不住,露出了狰狞阴怖的面目,狠声历喝:“本宫绝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眼中有那么一些不同。”
她得不到他的情,任何人都不能得到。
便是只有那么一些不同,都要死!
云歌辞看着浸在烛光里面容狰狞的谢容华,暗藏讥诮杀气,淡然地掀唇道:“若论不同,离人愿里的那位才是皇上眼中最大的不同,贵妃娘娘何以不动手?”
她就是要刺激她,割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