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宁淡淡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夫人若想罚我,就直接罚好了。”
鲍德偌大概没想到舒莞宁会顶嘴,怒目圆瞪,她指着舒莞宁就训斥起来:“你不服气是吗?我就一点点告诉你,你的错在哪?”
“作为新任首侍女,在迎宾宴席上擅离职守,到处乱逛,这是第一遇事处理不当,造成人员伤亡,你难辞其咎第三,也是你错得最厉害的,你不该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在伯爵面前你不知尊卑,甚至还敢顶撞国王陛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几两饭,陛下一根指头就可以要你死,你有什么分量去帮别的侍女挡生死!”
舒莞宁的内心暗暗波动,看来刚才和嘉伊撒发生的一切鲍德偌夫人都知道,嘉伊撒不亲自来惩罚自己,他说不杀女人,也许交给鲍德偌夫人,自己的生死就可以轻易掌控吧。
她面无表情,并没有给鲍德偌多少反应,反正最大的错误,就是进到这个王宫,或许真被弄死了,还能回到自己本来的世界。
倒是珍妮站不住了,她一下子瘫了下去,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她紧紧握着鲍德偌夫人的靴子,苦苦哀求着:“都是小的做错了事,小的甘愿受罚,求夫人饶一命。”
鲍德偌夫人不耐烦地踢了踢脚,说:“你以后就别留在大殿了,到浣衣处打杂去。”
珍妮的肩膀抖了抖,但表情还是舒展了:“谢谢夫人开恩。”
“还有你,首侍女大人。”鲍德偌夫人看向舒莞宁,“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这个奸细的尸首,然后再去换套干净的衣服回到宴席上去做你该做的事。”
“等宴席结束后,自己到冥想室去呆着,反省三个小时,中间不许吃任何东西,看你还能不能认识自己的错误,还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舒莞宁不想去反驳,她反驳不出,而且任何言语在现在都是无用的。
将鲍德偌夫人送走后,她也神情默默,压制住自己厌血造成的呕吐感,指挥几个侍从将法诺格的尸体包裹了抬下去埋了,又留下几个侍女打扫凌乱的现场,然后自己也匆匆离开,随便地洗了洗身上的血迹,又换上另一套衣裙,梳好头,又毫不停歇地赶回宴会厅。
宴会已接近尾声,侍女们已经将桌上的菜肴换成了甜点和水果,香茶、饮料也都准备好了。
伍德瑞安、西斯尔特、蒂雅丝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嘉伊撒也坐回了主位,但舒莞宁发现,他换过了一张椅子,那张被蒂雅丝坐过的椅子,仍然被放在格莫特的旁边。
伍德瑞安看见舒莞宁进来,很得意地用叉子叉起一块红色的果肉来,向她扬了一扬,然后狠狠地放入口中嚼着,嘴角露出诡异的弧度。舒莞宁真的不想再看到他。
这时嘉伊撒将她叫到自己身边,然后说:“你该去专门给我准备杯咖啡,要浓一点的,里面什么都不用放,你去问玛卡,她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