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重重挨了一脚,但许定边从地上站起来后,却是整肃了一下衣冠,真心实意地先对着顾判深施一礼,然后才默默走到一旁,开始按照修改后的路线御使运行所修功法。
“下一个,就是你了。”顾判喝了口水,又将“魔爪”伸向了第二个少年。
压抑的痛哭流涕声再度响起,不过这一次只持续了不到盏茶时间,顾判便暂时松手放开了自己的实验对象,把沉迷于修行的许定边从入定中叫醒。
“外面又来人了,你去把他们劝走,不要影响了自家的修行。”
许定边低低应了声是,当即开门跑了出去。
不多时便从院外传来他正处在变声期的难听喝骂声,然后一切就都清净了下来。
整整大半夜过后,顾判一脚将触电般抖个不停的年轻人踢到旁边,转头看向了靠在墙上强忍睡意的最后一个男孩,冲着他微笑着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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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门缝照射进来的时候,许定边五人深深弯下腰去,冲着端坐的顾判深深行礼,然后在他显得有些不耐烦的催促中出了房间,快步消失在院外小路的尽头。
顾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胡乱用冷水抹了把脸,刚准备趁热打铁去将几日来的收获一一梳理,却忽然间楞在那里,低头看着盆内还在晃动的清水。
“我的儿啊,你是啥时候回来的呢?”
他默默看着面前的那盆清水,缓缓伸出手去,搅动着里面悄无声息出现的那顶锅盖头,面上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回先生的话,我是前些日子便到的京城,早上那个女人说先生在这里,然后我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项洌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家父是项举人,先生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叫我?”
“难道先生是准备将我收为养子吗?”
顾判等了一会儿,微笑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孩儿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忽然间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太过激动反而忘记了回应先生。”
“都这会儿了,你还叫我先生吗?”
项洌小嘴一瘪,看样子似乎要哭了出来,“雷达拜见父亲大人。”
“好好好。”顾判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沉默片刻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学儿之错,为父前面教给了你如何制作符纸的知识,你这么多天过去,作业完成得怎么样了?”
唰!!!
脸盆内陡然现出一道幽暗长廊,那个小小身影正在拼命朝着长廊深处跑去,连头都不敢回上一下。
“唉,这就是家长和熊孩子之间永恒的战争,真的是不让人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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