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箭洞穿叫喊那人的胸口后势头并未停歇,朝着院中三人袭来,带着一股绝杀之气。
宋先生轻叱一声,玄土之意涌动,在空中化成一个土黄色巨手,‘叮’的一声清响,弹指将这来势汹汹的一箭断为两截,掉落在地上。
从箭射出到杀人再到宋先生出手斩断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一场凌厉的攻击在宁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结束了。
迟迟没有第二箭。
清晨的村子。
没有鸟鸣。
没有人声。
一片寂静。
宋先生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断箭,眯着眼检查。眼眸中映着的黑色箭簇闪着寒光,仿佛可以撕破夜色。
“山贼?”
宁舒走上前问道,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刚才那人喊得应该是山贼。
“不确定,箭上没有任何标识,此箭有如此力道,上面还附带有煞气,射箭之人不是凡俗之辈。没听说过这一地带哪一路山贼有这种高手。”
铁昆仑皱着眉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时间......村里怎么如此安静?”
宁舒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实如此,村里安静的有点过了。且不说刚才那人的叫喊是否惊动旁人,按正常情况来讲,该是村人早起劳务的时间了。可现在的状况,四周一片沉寂,整个气氛都被刚才那一箭染上了些许肃杀。
三人走出院子,四下望去,除了先前喊叫那人的尸体外,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
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徐老伯夫妇两,无一例外,胸前都被一根黑色的羽箭穿透了胸膛,血水染红了地面。
想着前不久还在和自己说话的老人家,现在却躺在血泊里,宋先生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发白,眼神闪过一丝悔恨。
若是自己少一点犹豫,两位老人或许能逃过一劫。
铁昆仑随意推开邻舍的院门,血腥味扑鼻而来,尸体横七竖八的摆放在院中与屋内,脖颈上的刀口深可见骨,皮肉翻开,仿佛咧开的嘴。
接着连续推开几个屋舍后皆是如此,全都是一刀毙命,手法狠毒。
整个村子无一活口。
宁舒心胸间一阵恶心,浓重的血腥味使他想起了小时候平安城外难民尸骨堆积的画面。
......
......
与此同时,舒城外的八景岭梅花山山脚下,一大队人马身着黑衣,面罩黑纱,一副贼寇的打扮,融在黎明前林子里的夜色中。
他们手中刀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领头那人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眼神中透着些许随意,裸露在外的皮肤惨白的有些病态,如同常年不见天日的样子,与身上的黑衣形成鲜明的对比,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马下有一人正单膝跪地的在汇报些什么。
“启禀大人,连同舒城及周围十几个村子在内布置好场域后全部清理完毕,无人逃脱,没有留一个活口。只是那徐家村里有一名修行者,属下看不透此人境界,不敢轻举妄动,怕坏了大事,请大人定夺。”
“呵呵,修行者吗?”
“或许他就是大人要找的那个人。此人我亲自去杀,也好省去了一番功夫,不然事情办不利落,大人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马上的阴柔男子好像对杀人一事毫不在意,即便是修行者也是如此,随口便说了出来,如同一条嗜血的毒蛇。
......
......
“何人敢在神朝国境内行屠村这般绝灭之事,不怕遭报应吗?”宁舒看着面前被血水染红的地面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等行事风格,绝不是普通山贼所为,山贼岂会只杀人不谋财?”
铁昆仑一边说着一边将宁舒往身后拉了拉,三人中,宋先生是修行者,铁昆仑自己天生神力,只有宁舒是普通人,理所应当的被保护了起来。
宋先生食指与中指捏着先前断落在地上的箭簇,缓缓开口道:“修行到我这等境界,理应趋利避害,纵然不能知祸福,也可以感应到周遭的不同,奇怪的是,我昨夜竟然什么都没感应到,若不是对方修为比我高,那么就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蒙蔽了我的灵觉,看来对方是没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也不知何时招惹了这般仇家。”
“有没有可能是冲着它来的?”铁昆仑问道。
“此物你知我知,不曾传出去,外人岂会得知。无须多虑,对方若是真为此物来,迟早会现身。”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将人命以草木视之。”
宋先生说罢,周身气流涌动,法随意起,土黄色的灵气凝成一柄长剑。
他就地盘膝而坐,长剑横于膝前,闭上眼睛,气势越发的厚重。铁昆仑站在宋先生侧后方,宁舒被铁昆仑拉在身后,紧张的看着前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心中不禁起了寒意。
村里安静的可怕,尸体流出的血已经干涸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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